居然连他的蓁蓁都敢惹! 谁让承恩公府连她都敢惹!岑隐也弯了弯唇,浅啜着一杯酒水,“不错,是一箭三雕。” 他狭长的眸子里荡起一片涟漪,瞳孔显得更加幽深而又明亮。 封炎拍了拍手上的花生末,随口道:“大哥,这些天,京中估计有的‘热闹’了!” 两人交换了默契的眼神,几乎同时高举酒杯,敬了彼此一杯。 “饵”算是抛下了,接下来,就看咬饵的人会是什么反应了。 现在朝堂不稳,他们虽有心整顿朝政也吏治,却碍于北境也暂时不能大动干戈,文武百官中,能用的人还得用上,就看他们知不知道抓住这个机会。 封炎仰首把瓷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然后又重新把两人的酒杯给满上了。 一阵沁人心脾的酒香缭绕在雅座中。 斟了酒后,封炎从袖袋中拿出了一叠折起的绢纸,递给岑隐道:“大哥,这是我们上次商量的关于官员考绩……无宸又改动了一些,大哥,你再看看。” 岑隐接过那叠绢纸,半垂眼帘,细细地看了起来。 绢纸上以楷体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字体端庄遒劲,秀逸稳健。 岑隐一行接着一行、一页接着一页地往下看,他神情沉静,肃穆如一尊精致的玉雕。 雅座里,陷入了一片沉默中。 封炎无事可做,漫不经心地继续剥着花生吃,心道:这花生味道不错,又香极了,蓁蓁肯定会喜欢。 要不,等他走的时候,给蓁蓁也买些花生捎去。 也不知道蓁蓁现在在干嘛…… 封炎一不小心就魂飞天外,心魂都飞到端木绯那边去了。 楼下又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喧哗声,把有些心不在焉的封炎从恍然中唤醒,封炎随意地将雅座的窗户稍稍推开了一些,往楼下的大堂看去。 大堂里的茶客几乎换了一批。 中间的一桌围坐着四个年轻学子,正你一言、我一语地各抒己见,说得热闹极了。 “朝堂混乱,奸佞当道啊。” “官家要是再不醒,这朝堂怕是要翻天了!” “哼,这么点事就闹得风风雨雨,分明就是‘那一位’在借题发挥,铲除异己!” “就是就是。接下来,怕是更无人敢与他所对了……” 那一桌的四个学子都是连连点头,慷慨激昂。 “此言差矣!” 这时,隔壁靠窗那桌的一个青衣学子义正言辞地出声反驳:“就事论事,承恩公确实违反大盛律例,难道就不该罚吗?” 中间那桌的学子没想到会突然被旁人驳斥,脸色不太好看,其中一个方脸学子拍桌道:“朝堂上这么多官员还不是都去过青楼楚馆,‘那一位’什么人不好抓,非让他的走狗去抓承恩公那还不是铲除异己、杀鸡儆猴?” 那青衣学子冷笑着对那方脸学子反驳道:“这位兄台,照你这么说,这世上还有多少杀人放火的凶徒没有被捉拿归案,官府岂非连当下犯罪之人都不能拿下惩治?” “……”那方脸学子被他堵得一时语结,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才指着对方又道,“你……你莫非还要偏帮那个奸佞说话!‘那一位’欺上瞒下、党同伐异、独揽大权、迫害忠良……所行恶事数不胜数!” “一事归一事。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论。”靠窗那桌的另一个靛衣学子也加入了争论中,“且不管‘那一位’以前做了什么,如今又做了什么,依靠我看,有两件事,他做得好!” “什么事?”旁边的其他茶客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有个中年行商忍不住扯着嗓门问道。 那靛衣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