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把真相摆到他眼前,也会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想到自己在丹夏县所见,涵星对着后方曾元节所言越发厌恶,她一边拉着端木绯的手往街尾的方向走去,一边说道:“绯表弟,我方才听一个茶客说起街尾有一家铺子叫西洋坊,是专卖西洋货的,里面都是从闽州那里刚刚运过来的时新货,我们看看去。” “正好我也想淘几本西洋书,上次我在一本西洋书上看到西洋也有一种西洋棋,看着与咱们的象棋有诸多相通之处,可惜那本书说得太笼统了……” 表姐妹俩说话间,茶馆的伙计就把她们的马匹给牵了过来,两人接过自己的马,有说有笑地朝街尾去了,转眼就把曾元节抛诸脑后。 还没到街尾,她们就看到五六个男子迎面走来,为首的那个丽色青年穿着一件碧玉石色的直裰,金色的阳光照耀下,那身直裰如翡翠般流光溢彩,吸引着不少路人的目光。 端木绯和涵星登时身子一僵。 “咴咴。”飞翩欢快地叫了两声,像是在问她们怎么停下了,端木绯真是恨不得捂上飞翩的嘴。 她们看到了丽色青年,不远处的青年同样也看到了她们俩,动了动眉梢。这俩小丫头女扮男装,身边又什么人都没跟着,一看就是偷跑出来玩的。 见岑隐停下脚步,跟随在他身旁的孟知府、文敬之等人也紧跟着驻足,顺着岑隐的视线朝街对面望了过去。 街上热闹依旧,行人川流不息,可是此时此刻端木绯却觉得周围静得可怕。 “……”她几乎是要叹气了,她到底是走了什么运,怎么每次干“坏事”都会遇到岑隐呢! 端木绯咽了咽口水,有些忐忑地扭了扭自己白皙柔嫩的手指头,忍不住想道:唔,岑隐回京后,不会跟姐姐告状吧? 等等! 再一想,端木绯又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她……她……她怎么会这么想?! 端木绯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她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直觉地卖乖,对着岑隐露出一个甜甜的笑,一手牵着飞翩,另一手拉起涵星的右手,打算开溜。 她那副落荒而逃的样子看在岑隐眼里,就像是那只干了坏事的小八哥一样,娇气又可爱。 岑隐唇角微翘,也难怪端木纭说起妹妹时,她的脸上总是带着那种明媚的微笑,带着几分满足与宠溺。 岑隐的眼前不禁浮现端木纭那张明艳的脸庞,眼神恍惚了一下,下意识地唤道:“端木四……公子。” 端木?! 这个姓氏委实太过特殊,即便是文敬之、孟知府等人一开始没认出街对面的这两个小公子是女扮男装,此刻听岑隐这一唤,也立刻就猜到了对面那个穿着樱草色直裰的小公子原来是端木家的四姑娘。 当他们猜出端木绯的身份后,她身旁着一袭湖蓝直裰的涵星也就不难猜了。 端木绯身子微僵,既然岑隐叫住了她,她也只好乖乖地停下。 涵星松开了她的手,给了她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往后退了两步。 “岑公子。” 端木绯又转过身,迎上了岑隐那双狭长幽深的黑眸,努力地笑得更可爱了,就差对着岑隐疯狂地摇起尾巴了。 岑隐大步流星地横穿过街道,走到了端木绯跟前。 “咴咴。”飞翩又叫了两声,似乎在跟岑隐打招呼。 相比端木绯和涵星,飞翩活泼得很,愉快地甩着黑尾巴,那油光发亮的黑色皮毛在阳光下就像是缎子般。 后方的孟知府、文敬之等人彼此看了看,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跟过去。 不过去呢,怕失礼;可跟过去了,又怕妨碍了岑督主与他的义妹说体己话。 岑隐背对几人,神色温和地看着端木绯,“姑苏城里虽然还算太平,但毕竟是出过沉船的事,你出来玩时,也要带点人才好。不然你姐姐会担心的。” 一旁的涵星同情地看了端木绯一眼,觉得她真可怜,难得长辈和姐姐都不在身边,还有一个义兄盯着,动不动就挨训。 端木绯只能对着岑隐唯唯应诺,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