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卫国公派系的武将对耿安晧诸多不满,觉得无论是考评还是任命都不如耿海在时…… 说着说着,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凌乱的脚步声,安千户不禁微微皱眉,心里暗道:也不知道谁这么毛毛躁躁的…… 后方的锦帘很快被人打起,一个青衣小內侍进来恭敬地禀道:“督主,江南来了八百里加急,是锦衣卫副指挥使钱义斌亲自送来的……” 內侍半个字没提皇帝,但是无论是岑隐还是安千户都心知能让堂堂锦衣卫副指挥使日行八百里地赶来京城的当然只有皇帝。 “传。” 安千户撇了撇嘴,心里有几分不以为然:皇帝这都在千里之外的江南了,怎么江南的事还要劳烦督主?! 思绪间,形容憔悴的钱义斌已经随那个小內侍进来了,疾步走到安千户身旁,把手里的密信呈上。 小內侍接过那道八百里加急的密信,再转呈给岑隐。 岑隐一边看着那封密信,钱义斌一边在一旁把这两月在江南发生的事都说了,从逆党白兰军弄沉风陵舫说起,说到皇帝派施总兵和封炎剿匪,再说到白兰军大部队被剿灭,匪首白兰潜逃,并在姑苏城里兴风作浪,张贴了先帝的遗诏拓本;又说到皇帝晕厥重病等等。 当钱义斌说到遗诏时,岑隐眉梢微动,嘴角微微地勾勒出一道几不可见的弧度。在封炎离京前,他特意见了他一面,把当日从杨家得到的那份遗诏给了他,看来他把遗诏用得恰到好处。 安千户也在一旁听着,不禁皱了皱眉,心里觉得从蒋州总兵、到应天巡抚、到姑苏知府……还有锦衣卫,全部无能得很,这么点小事还闹得江南沸沸扬扬,这要是他们东厂出手,肯定是雷厉风行,干净利落。 思绪间,钱义斌还在禀着:“……皇上的意思是,请岑督主即刻赶去江南。” 岑隐看完了密信后,就随手把它往一旁的火盆里一丢,火盆里立刻就蹿起一道火苗,贪婪地把纸张吞没了…… 岑隐淡淡道:“钱副指挥使,此事本座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 岑隐只说知道了,却没有说他何时起程,钱义斌也不敢问,抱拳行礼后,就告退了。 岑隐对着安千户挥了挥手,示意他也退下吧。 当两人一前一后地出去时,锦帘被打起,外面的寒风吹了进来,火盆里的火焰被风吹得跳跃了几下,一时高一时低…… 岑隐怔怔地看着火盆,火焰中,那张被烧掉了大半的绢纸上,皇帝所留下的御印还清晰可见,火焰急速蔓延,那张残破的绢纸很快被彻底烧成了灰烬。 只剩下一簇簇火焰还在火盆里跳跃着,橘红色的火光倒映在岑隐那幽魅的眼眸中,映得他的眸子似乎也燃着火焰似的,异常的明亮。 书房里只剩下了岑隐和那个青衣小內侍,寂静无声。 小內侍见岑隐的茶盅空了一半,连忙默默地去给他重新泡了一盅茶,换下旧茶。 岑隐慢条斯理地喝起茶来,那小內侍搞不清楚督主到底高不高兴离京,也不敢随便搭话,免得说错了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內侍无聊地几乎快要数起手背上的汗毛时,忽然听岑隐的声音再次幽幽地响起:“宣内阁到文华殿。” “是,督主。”小內侍领命后也退了出去。 皇帝既然都派人来宣岑隐,岑隐当然是必须跑一趟江南的,只不过,他要离京,并不是当天说了当天就能走的。 半个多时辰后,包含端木宪在内的三位内阁大臣就来到了文华殿见岑隐,当听说皇帝急召岑隐去江南时,端木宪只觉一言难尽,与身旁的游君集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皇帝自己就在江南,带去江南的人更是数以千计,其中也不乏朝堂中的能臣干吏,还有一众江南官员可以任由皇帝差遣,却还要千里迢迢地来宣岑隐…… 无论端木宪和游君集等人心里再怎么腹诽,也不敢挂在嘴上,外表都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岑隐大致交代了一番,最近京里还算风平浪静,朝事自然都交由内阁商议决定,要是有无法决定的要事难事就递到江南,至于南境北境那边的粮草器械补给,就按照之前商议的进行…… 花一两天的时间把一些要紧事一一处理后,岑隐在启程赶往江南前,又特意去了一趟端木家。 如今端木家的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