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一照,料子就流光溢彩的。” “我已经令染坊那边加派人手加紧染布,再过三天,又可以产出四五十匹布。” “谁想要定制衣裳,可要赶早,只要十天就能制一身,还能赶得及过年穿。” 柳映霜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口若悬河地介绍着自家的料子,说得不少妇人都是心有所动,听说染芳斋的生意都排到半年后了,现在又不接生意了,便是她们想穿,也穿不上云澜缎。 见在场的夫人姑娘们都是目露异彩,柳映霜心里得意洋洋,暗道:这都是那个端木纭自找的!谁让她做生意还拖拖拉拉,把客人拒之于门外……便是端木纭不卖云澜缎给她又如何,现在她自己开了铺子,就别怪她把生意都笼络过来! 万夫人并不在意被柳映霜无视,默默地带着女儿走了,透着几分迫不急待。 走的不仅是万夫人母女,京城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也不乏消息灵通的人,那些个知道染芳斋来历的人纷纷地找借口溜了。 有人出去,就有人进来,铺子里还是一般热闹,柳映霜毫无所觉。 但有些人却是感觉到了,一个十五六岁的粉衣姑娘有些迟疑地看着柳映霜,念着闺中的情分,她故意挽着柳映霜的胳膊把她拉到了窗边,然后压低声音凑在她耳边含蓄地提点道:“柳姐姐,这云澜缎除了你这里,也只有对面的染芳斋有的卖吧?……我听说染芳斋是首辅家哪位姑娘的铺子吧?” 粉衣姑娘话里说的是首辅家的姑娘,其实没说出口的却是那个“岑”字。 柳映霜是聪明人,再说了,她本就有意针对端木纭,自然听明白了对方的暗示,不以为然地“嗯”了一声。 粉衣姑娘以为她没听明白,心里有些着急,正想再提点几句,就听柳映霜似笑非笑地又道:“那又怎么样?我就不信,东厂会为了区区一家铺子来找我麻烦。” 柳映霜的目光透过窗户,老神在在地看向了斜对面的染芳斋。 她这铺子是光明正大地做生意,又没违背大盛律法。而且,她姑父可是京卫大营统领魏永信!并不是只有端木纭才有靠山的。 看着对面冷清的染芳斋,柳映霜眯了眯眼,眸中飞快地闪过一抹挑衅之色。 她倒要看看端木纭的这家铺子门庭如此冷清,能撑到几日! 染芳斋这几日的确很冷清,自从停了定制衣裳的生意后,铺子里卖的东西很少,都是那种帕子大小的小绣品,铺子里外每天看着都是冷冷清清的。 铺子里的伙计是个二十多岁的圆润妇人,她也同样在偷偷地望着斜对面的海澜坊,心里实在是压不下这口气。 “杨师傅,潘家那位五少夫人也太过分了,故意把那家海澜坊开到我们的斜对面,卖的还是和我们一样的云澜缎,摆明是想抢我们的生意!” “我刚才听到了,他们的伙计还在那里吹嘘呢,说他们铺子的云澜缎,颜色比我们多,时间比我们快,价钱只有我们的一半!” “还说什么他们店是客人至上,只要客人喜欢,他们说什么也会尽快把衣裳赶制出来,不会让人等上半年的……他们这什么意思,分明是指桑骂槐的!” 妇人气得不轻,愤愤不平地向杨师傅抱怨着。 “……”杨师傅欲言又止,心里也不太痛快,多少怀疑对方的云澜缎怕是“来路不正”……海澜坊一开张就是这般声势赫赫地针对他们染芳斋,委实也太过分了! 这时,通往内间的锦帘被人从另一头挑开了,端木纭率先从锦帘后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刚试好衣裳的舞阳。 舞阳与岑隐一样,都算是铺子里“插队”的客人,早在铺子开张前,端木纭和端木绯姐妹俩就给几个亲近的朋友都特意留了料子,包括安平、封炎、涵星等等个个有份。 此刻舞阳身上穿的就是她的新衣,朱红色的料子鲜艳夺目,步履间,裙子微微摇曳、翻飞着,料子上泛出各种鲜艳的红色,石榴红、海棠红、枣红、妃色、绯红……各种各样红色如红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艳丽的光芒,让人几乎移不开视线。 舞阳那端丽的脸庞在身上这袭衣裳的映衬下又添了三分艳色。 柜台旁的那个圆润妇人看着几步外高贵而不失明艳的舞阳,几乎呆住了。 舞阳停下了脚步,下意识地看了看那个妇人,方才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