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昨天父王启程离开姑苏后,她一直有些心神不宁,这张签文让她心底那种不祥的感觉更浓了。 “小西,我就说这里的签不准,我们再……”涵星拉了拉君凌汐的袖子,想说这姑苏城里多的是寺庙,她们再去别的寺庙求求。 涵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后方的一个虔诚的女音打断了:“这位姑娘,你可别胡说。白云寺的签那可是有名的灵验。” 说话间,一个穿着青色襦裙的圆脸少妇走了过来,义正言辞地说道:“就说我一个表妹吧,三年前她家公公过世,婆母病重,表妹婿外出经商迟迟未归,当时我那可怜的表妹差点没把夫家的祖宅给卖了给婆母看病,幸好她来了寺中求了一签,签文里说什么‘时临否极泰当来’,她就干脆咬咬牙,把家里能当的都当了,还找我借了些银子,又熬了两天,就把她夫君给熬回来,这不,就就否极泰来了……” “还有我,成亲几年无子,也是在这里求到了上上签后,没一个月就有了好消息……” 少妇滔滔不绝地说了好几件关于白云寺的传奇,君凌汐听着脸色更不好看了,一双素手紧紧地捏着手里的签文纸,将它捏皱。 见状,少妇忽然想起方才听到的那段签文听着有些不太吉利,她脸色微僵,然后清清嗓子又道:“小姑娘,白云寺不止是签灵验,平安符也是很灵验的,我那表妹每次在表妹夫出远门前,都会给他来这里求一道平安符。” 少妇又跟她们说了几句后,也去找老和尚解签,一看签文是上签,就乐滋滋地走了。 三个姑娘家面面相觑,端木绯提议道:“小西,我们再求一下平安符吧。” “嗯。”君凌汐直点头。 端木绯就让那个小沙弥给他们带路,三个姑娘豪爽地把身上带的银子全拿出来捐了香油钱,又求了三道平安符。 捏着手里的平安符,君凌汐心里还是有些七上八下的,急切地说道:“涵星,绯绯,我们回去吧,我想快点把这道平安符给父王送去。” 于是,四人也没心思继续逛白云寺,带着求来的三道平安符,又匆匆地走了。 回了沧海林后,四人就分道扬镳,君凌汐和李廷攸回了安园,涵星急忙把平安符送去给了端木贵妃,想安她的心,只留下端木绯一人待在问梅轩里。 端木绯独自坐在窗边,捏着那个刚求来的平安符,神情怔怔地看着窗外。 问梅轩的景色极好,一片小小的梅林沿着池塘边缘栽种,粉梅倒映在池塘边,水上水下都是一片柔美的粉色,如霞似锦。 端木绯下意识地捏了捏手里的平安符,她也想把平安符给封炎送去,只是不知道封炎现在在哪里。 窗外,寒风阵阵,梅枝摇曳,“沙沙”作响,池塘的水面上也随风泛起阵阵涟漪,淡淡的梅香若有似无地送入窗内。 发了会儿呆的端木绯回过神来,从自己的荷包里把今天求的签文纸也拿了出来,她小心翼翼地展开,又看了一遍,然后把签文纸叠好放在了护身符里,一起收进了自己的荷包里。 荷包上绣的小八哥用那琥珀色的眸子无辜地看着她。 端木绯忽然有些想念自家的小八哥,还有姐姐,团子,祖父…… 不仅是问梅轩,整个沧海林的气氛都非常沉闷,众人都知道皇帝的心情不好,没人敢在园中嬉笑玩闹,连着几天,园中都沉浸在一种压抑凝重的氛围中。 这种压抑也蔓延到了城中,那些个当地的官员一个个人心惶惶,与此同时,他们也加强了城中的警备,让衙差和禁军在城内巡逻,盘查进城的百姓,生怕再生出什么不必要的事。 城中的气氛更凝重了,似乎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在众人的上方,那些普通百姓无事都是闭门不出,这几日,城内一下子冷清了不少,只余下寒风呼啸…… 不过,皇帝到底千里迢迢地来了江南,心情再差也不想每天都闷在沧海林里,没几天他就又出门了,文永聚也趁机得到了随驾的机会。 腊月初七,皇帝去了姑苏城外的大营阅兵,昭显大盛朝的军力。 腊月初八,皇帝在太湖畔赐宴,予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