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贵冉,你没资格审判本同知,本同知要上诉大理寺!本同知要见皇上!毛仁鸿怒吼着想要转身离去,可是衙差的廷杖立刻挡在他们的另一边。 万贵冉的脸色不太好看,再次拍响惊堂木,下令道来人,还不赶紧将一干人犯收押! 衙差们蜂拥而上,把那些将士们数钳制住,粗鲁地把人往公堂外推搡拖拽着。 丁中庆抬手指着耿安晧的鼻子道耿安晧,你真是无能! 你身为五军都督府的大都督,就是这样任由别人欺压到我们头上吗?! 你父亲在天有灵看到你如此无能,会有多失望! 丁中庆等人被衙差们押了下去,只有他愤怒而不甘的声音还回荡在空气中 尘埃落定。 耿安晧没再说话,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墨来,双拳紧紧地握在一起,手背上青筋凸起。 万贵冉心里松了口气,又用袖口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只觉得刚才明明才不过一炷香功夫,却有一种仿佛过了半辈子的感觉。总算是结束了。 他又小心翼翼地去看岑隐的脸色,正想说什么,就见岑隐放下茶,优雅地站起身来。 万大人,本座还要回去给皇上复命,就先告辞了。岑隐抚了抚衣袖,目光轻飘飘地在耿安晧的脸上扫过,漫不经心,又同时高高在上,那眼神仿佛在宣示着,他根本就没有把耿安晧放在眼里! 岑督主,下官送送您。万贵冉殷勤地送岑隐出去,点头哈腰。 没有理会耿安晧,不知不觉中,公堂里就只剩下了他一人,静得可怕 没两天,关于丁中庆和毛仁鸿等人的事就已经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街头巷尾,茶馆菜场,明里暗里,都在讨论这件事。 对于那些普通百姓而言,只觉得京兆尹万大人真是一个不畏权贵的青天大老爷,至于那些武官们则是一片哗然,怒不可遏。 这些武将被晾在京里都三个多月了,本来他们个个心里都有气,而如今,竟然因为一场小小的酒后打架就要被斩刑?! 真真是可忍孰不可忍,以前耿海在的时候,哪有这样的事,这简直是欺人太甚啊! 如同火上加油般,他们心底的火苗熊熊燃烧起来,怒火万丈,不仅是对着京兆府,而且也对向了耿安晧。 那些滞留在京里的武官们三五结队地冲去了卫国公府,气势汹汹,要卫国公耿安晧一定要给他们一个说法。 耿安晧只能再三安抚,表明他会设法面圣,找皇帝求情,以减轻丁中庆和毛仁鸿等人罪状,也许以前这种含糊其辞的说法还能勉强安抚这些武将,现在却远远不够了。 那些武将虽不至于指着耿安晧的鼻子骂他不如其父,可也话里话外地追忆着五军都督府曾经的风光,赞颂着耿海的英明云云。 只是为了安抚这些武将,耿安晧已经是焦头烂额,他几次要求面圣,却都被拦在了御书房外。 上至世家勋贵,下至平民百姓,以及国子监都也对此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各抒己见。 有的监生觉得如今南境战事未平,需要武将镇守边关,不能寒了他们的心;有的监生认为事出偶然,未免刑罚太重;也有的监生觉得当以法为重,有道是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如此才是治国之道。 一连三天,那些监生们都在课余的时间讨论这个话题,即便是八月二十四日端木珩在露华阁宴请一众同窗亲友亦然,众人分成几派,各执一词,引经据典,一个个都慷慨激昂,差点就演变成了一场辩会,谁也不能说服谁。 直到八月二十六日,这件事还没有消停。 课后,一众监生正讨论得激烈,有人匆匆地跑了进来,嘴里高喊着你们猜猜隔壁女学发生了什么? 课堂里,正说到激动处,几个学子争得面红耳赤,大都没注意来人,其中一个旁听的青衣监生挥了挥手对来人道张兄,你没见我们这里正忙着吗?! 那张姓监生被泼了一桶冷水,却毫不在意,急切地接着说道方才先永安伯季成天的独女来了惠兰苑,求戚大家能为她递牌子进宫,她要将一半家财赠于朝廷,用于南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