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姑娘消了气,皇上那里也会从轻发落的……好歹也先给映霜找个大夫瞧瞧。” 魏如娴显然是特意来找端木绯给柳映霜求情的。 涵星惊得是目瞪口呆,脸上露出一种一言难尽的神色来。 刚刚她还在说这魏如娴软弱胆小,现在再看,这根本不是胆小,就真是个蠢得吧! 都这种时候了,魏如娴不有仇报仇,还“好心”地替柳映霜求起情来,这不知道的人没准还以为她们是好姐妹呢,但实际上…… 涵星嘴角一撇,目露讥诮之色。 魏家的事她也听说过不少,有些事发生在魏府中真真假假难辨,但有些事却是不少人都亲眼目睹的,前年,魏如娴曾有一次与柳映霜一起去安定侯府参加一个茶会。 当时姑娘们一开始在比投壶,比到后来,柳映霜与华大姑娘不分胜负,后来就干脆比起射箭来,射的是放在人头上的苹果。 华大姑娘没敢射,而柳映霜却拿魏如娴做了靶子,那一箭不仅射中了苹果,箭尖还削落了魏如娴的一缕发丝。 有道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可是受了那么大的屈辱,魏如娴也没敢做声。 这件事在京中的贵女们之间也传遍了,不少人因此对魏如娴愈发看不上了,她竟然放任一个妾室的侄女如此折辱堂堂魏府嫡女。 端木绯静静地看着魏如娴,抿嘴浅笑,没有说话。 从那天在画舫上,魏如娴对于柳映霜落水的反应,端木绯对于魏如娴的性子已经能够看出一二了。 见端木绯一直不吭声,魏如娴越发局促了,她站起身来,对着屈膝福了下去,“端木四姑娘,等映霜好了,我让她亲自来给姑娘赔不是……” 涵星嗤笑了一声,不客气地打断了魏如娴:“你做得了她的主吗?!” “……”魏如娴好像是咬到了一口黄连似的,表情变得非常古怪,她的嘴巴张张合合,却说不出话来。 就像涵星说的那样,自己根本就做不了柳映霜的主。 “做不到的事就别空口说大话。”涵星懒得再理魏如娴,自顾自地吃起点心来。 屋子里静了下来,鸦雀无声,寂静让魏如娴的脸色涨得通红,越发无措。 “魏姑娘,这件事你再求我妹妹也不过是徒劳。”端木纭忽然开口了,说道,“姑娘你代表不了柳姑娘,而皇上的决定也不是我们这些臣女可以置喙的。更何况,皇上也不是我们想见就能见的。” 她们既然见不到皇帝,自然也无法为柳映霜求情。 魏如娴闻言,不由眉头紧皱。是了,自己也见不到皇帝,这对姐妹当然也不行…… 端木纭继续道:“翠微园今晚有灯会,皇上也会驾临,听闻皇上素来欣赏有才学之人……” 魏如娴原本黯淡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若有所思地眉头一动。 世人皆知,皇帝一向喜欢才华横溢的年轻人,若是柳映霜可以令皇帝对她另眼相看,那么皇帝一定会饶了她的。 这是个好办法! “多谢端木大姑娘提点!”魏如娴郑重其事地对着端木纭福了福身,就匆匆告辞了。 魏如娴走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了表姐妹三人。 涵星盯着前方还在半空中跳跃的锦帘,疑惑地挑了挑眉,不解端木纭怎么会这么好心地提醒柳映霜…… 涵星正要问,又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地抚掌笑道:“纭表姐,你这招祸水东引,可真聪明。” 端木纭微微笑着,拿起了一旁的青花瓷茶盅凑到了唇畔,眸中掠过一道寒芒。 前日在画舫上,要不是妹妹小心,那么掉下湖的就是妹妹了。 直到今日,再回想去年妹妹在杨合庄落水时的情景,端木纭还觉得惶恐不已, 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居然敢算计妹妹,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姐姐,你亲手做的桂花糖蒸栗粉糕可真好吃。”端木绯咬着热乎乎、甜蜜蜜的桂花糖蒸栗粉糕,用撒娇的口吻说道。 端木纭心里受用极了,脸上洋溢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