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绯庆幸自己今天穿了一身骑装,跑起来比襦裙、马面裙什么的,可轻快方便多了。 她拼尽全力沿着一条青石板小径往前跑着,努力地加快,再加快……脑海里不由得响起了云门寺的事,当时的一幕幕在她眼前如走马灯般闪过,她心口像是被什么揪住似的发疼。 阵阵秋风呼呼地吹在她脸上,吹得那鬓角的碎发凌乱地飞舞着,她的呼吸随着跑动越来越浓重,气喘吁吁。 端木绯咬了咬后槽牙,奋力地往前冲去,一鼓作气地穿过一片两边都是木芙蓉的小径,一栋飞檐翘角的殿宇就映入眼帘,安平和那个安公公正走上几阶石阶朝惊蛰殿的正门而去。 “殿下且留步!” 端木绯急忙拔高嗓门高呼起来,试图拦下安平。 安平闻声停下了步子,转头朝端木绯的方向望来,见她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样子,疑惑地眉眼一挑。 端木绯暗暗松了半口气,幸好她赶上了。 她吐了一口气,小跑着来到安平跟前,调整了下呼吸,方才道:“殿下,我刚刚忘了把这环佩还给您了……我不是故意的。” 她腼腆地笑了笑,看也没看那安公公一眼,从腰上解下一块云纹白玉环佩,不好意思地递向了安平,嘴上却是不动声色地用口型说了两个字: 陷阱。 安平的右眉挑得更高了,没有接过那环佩,含笑道:“绯儿,你收着吧。” “端木姑娘,既然殿下让你收着,你就收着吧。”那安公公在一旁笑吟吟地接口道,“姑娘快回去吧。皇上只宣了长公主殿下一人。” 他言下之意就是催促端木绯赶紧离开这里。 然而,下一瞬,就见安平毫无预警地猛然出脚,一脚直接踹在了安公公的小腿胫骨上。 安公公痛呼了一声,脚下一个踉跄从五六阶高的石阶上翻滚了下去,在平地上又滚了一圈后,就一头撞在了下方一个巨大的陶瓷花盆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安公公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地上,两眼一翻,显然是失去了意识。 端木绯看着这一幕,也觉得自己的脑门有些发疼,一时默然,心里叹息道:真不愧是封炎的娘啊! “啪啪啪!”安平随手击掌三声,跟着,一个劲瘦的黑衣人就如幽灵般从殿宇的屋檐上纵身而下,落地悄无声息。 黑衣暗卫来到安平跟前,目不斜视地对着安平抱拳行礼:“殿下。” “把人带下去吧。”安平一边吩咐,一边随意地挥了一下手。 “是,殿下。” 暗卫抱拳领命后,就快步走到了安公公身旁,右臂一抄就轻松地把人好像沙袋般扛在了肩膀上,绕过惊蛰殿,一下子就没影了。 夕阳渐渐低垂,天空布满了火烧云,从西边一直烧到东边,染红了猎宫上上方的天空,仿佛熊熊火焰燃烧在天际,散发着一种不祥的气息。 惊蛰殿外,只剩下了安平和端木绯二人四目相对。 周围一片寂静,偌大的庭院里空荡荡,气氛却不冷凝,甚至安平的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绯儿,你是怎么看出他有问题?”安平亲切地与端木绯闲话家常。 “是香味……紫述香。” 端木绯就把自己从安公公身上闻到紫述香的事简单地说了。 “根据《御香谱》上的记载,当紫述香与檀香这两种香融在一起,就会让人肝郁化火,君相火旺,痴痴呆呆,甚至产生一些幻觉……”说着,端木绯的神色有些古怪,“最后导致……‘花癫’之症。” 所谓“花癫”又称花心风,也就是俗称的花痴病。 端木绯话落之后,周遭又静了一瞬,安平唇角一勾,神色间多了一抹似笑非笑。 这时,刚才的那个暗卫又独自回来了,走到石阶下方,恭敬地禀道:“殿下,属下已经审问了那个阉人,他说是长庆长公主让人安排的,但他不知道其它,长庆长公主只是吩咐他把您带来此处,再点燃殿中的檀香香炉。” “原来是她啊。”安平淡淡道,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再一看,却又波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