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不进心里,日后多吃几次亏,他就学乖了。 …… 今儿上午费了神,我难免有些乏,用了盏茶后,就躺到床上歇觉去了。 等再次醒来,天已经擦黑,太监们正端着碗碟,鱼贯往殿里送吃食。 我挣扎着起身,揉了下发酸发胀的眼皮,任由宫人给我穿绣鞋,我扭头,看向旁边的睦儿,这小子手里拿着把木剑,正骑着小太监蔡居玩儿呢。 “娘娘醒了啊。” 云雀从箱笼里取了件轻纱披风,拿着走过来,给我披到身上,笑道:“今儿下了一下午的雨,才停,风把雨气吹过来,竟有些冷。” 我把披风推开,打了个哈切,笑道:“本宫身上热,用不着这个,我睡了多久,陛下呢?” “陛下议完政,去瞧皇后了。” 云雀撇撇嘴:“等着瞧吧,指不定公主怎么和陛下哭诉呢。” 我忙给云雀使了个眼色,压低了声音:“这里是皇宫,谨言慎行。” 正在我俩说话间,我瞧见外头传来阵杂乱的脚步声。 不多时,胡马率先进来,挥了下拂尘,示意殿内伺候的嬷嬷、宫人们都退下,他冲睦儿眨了下眼,对我笑道:“娘娘,陛下来了。” 我忙起身,瞧见李昭冷着脸从外头进来了。 他扫了眼正在往出撤的太监宫女们,叱道:“磨叽什么,还不快滚?” 我心一咯噔,难不成真像云雀说的那样,公主和皇后添油加醋给他耳朵边吹风?他现在来找我们母子算账? 没一会儿,所有的宫人们都退了出去,门吱呀一声被胡马从外头关上,此时殿里,只有我们三个。 “怎么了?” 我小心翼翼地问。 “哼。” 李昭从袖中掏出方带血的帕子,打开,原来里头包着着长短不一的许多黑发。 他瞪了眼我,攥着那黑发,一步步行到地上坐着睦儿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孩子,将那黑发一把掷到睦儿面前,呵斥:“虎狼似的小子,你瞧你干的好事!” 我忙扶着肚子走过去,白了眼他,不满地小声嘀咕:“喊什么,瞧把孩子给吓的。” 我叹了口气,艰难地蹲下身,盘腿坐到地毯上,将睦儿拉起来,摩挲着孩子的背,哄他:“好儿子,爹爹现在生气啦,赶紧给爹爹道歉,说儿臣再也不敢啦。” 睦儿虽不完全明白此时发生了什么,茫然地站在我旁,瞧见了地上落的那把黑发,小胖手忙指过去,像想起什么似的,奶声奶气道:“骂!小木头打!” “还敢打!” 李昭立马蹲下,猛地将睦儿扯到他跟前,怒气冲冲地瞪着儿子,忽然噗嗤一笑,亦盘腿坐到地上,一把将儿子抱住,心里眼里皆是溺爱,轻捏住儿子的鼻子摇:“你呀,才一岁大点,居然把个十岁的丫头给打哭了。” 说到这儿,李昭扭头看向我,笑着问:“听说这小子抓住萝茵的头发不放,硬生生揪掉那丫头一小撮头发,是不是?” “是啊。” 我暗松了口气,摇头一笑:“你儿子如今太顽劣了,我可管不了了。” “是么?让朕看看有多厉害。” 李昭将儿子抱起,看他两只小脚乱蹬,点头笑道:“皇帝的儿子就得厉害些,是不是呀,像朕,朕小时候被乳娘偷偷苛待,生生咬掉那贱婢的乳.头!” 睦儿乐得咯咯笑,小脚脚在他父亲脸上又蹬又摸。 “你也不给儿子教些好的。” 我抚着肚子,往过挪了些,靠在李昭身上,同他一起看儿子,叹了口气,嗔道:“你呀,也别尽想着儿子们,多多关怀些萝茵,她可是你唯一的女儿。哎,不过话说回来,这丫头也真狠,瞧把睦儿给抓的。” “让朕瞅瞅。” 李昭将睦儿放下,大手附上儿子的小脑袋,指头轻轻地摩挲孩子头上和脸上的血痕,柔声问:“疼不疼呀?” 睦儿小嘴儿立马扁起来,委屈地眼里含泪,手指向自己的手背上的一道血痕:“坏!小木头好疼好疼。” “不哭啊。” 李昭心疼地用指头揩去儿子的泪,柔声哄:“过几日就好了,你姐姐是个糊涂的,你莫与她计较。”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