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王喜、秦东旭他们早已经见惯了大风浪,此时神经也都是提到了极限中的极限。 这般状态勉强还能控制,可,一旦下了马,进入到蓟镇军的战阵内……许多人都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 哪怕他们再凶再勇,但,能是数万蓟镇军的对手吗? 不说其他,蓟镇军单是百战老兵便绝不下万人…… 白广恩他们越来越近,马上就要到百步范畴,已经可以看到他们的脸了,白广恩明显在朝着徐长青这边拱手。 春妮的紧张再也控制不住了,一直紧握着刀柄的手止不住的哆嗦,拼命压都压不住。 这时,徐长青忽然微微偏头,对她低低道:“放松点,别太紧张,进去后跟紧了我!” “嗳,嗯……” 春妮这才回神,忙是拼命点头。 “侯爷,侯爷,侯爷您大驾光临,卑职无上荣幸啊……” 这边,白广恩等人终于是来到了近前,足有七八十号人,最低的都是千总级,打眼一看便都是猛男级人物。 徐长青笑着便翻身下马来,赶在白广恩就要跪倒之前,精准的将他搀扶住,笑道:“白帅这可是在寒颤长青啊。若当年没白帅带长青出道,长青怕现在还在蓟镇的老林子打狼射虎为乐。” “……” 白广恩愣了一下,不由也是故作哈哈大笑:“侯爷,您说笑了。说起来,都是白某之罪啊。当年,竟然搞出了些许不愉快……” 说着,他忙是看向徐长青,小心打量着徐长青。 别看此时春妮、王喜他们紧张,白广恩众人此时的紧张程度,比之春妮、王喜他们还要更甚! 无他! 仅仅是‘徐长青’这个名字,便已经可以给人如山压力。 徐长青自是明白白广恩的深意,却是没接他的话茬,而是笑道:“白帅,不请长青去营里坐坐吗?” “……” 白广恩身子登时一紧,全身肌肉都紧绷起来。 本来还想着怎么才能把徐长青请进营内呢,谁曾想,徐长青居然不按常理出牌,这么主动的…… 白广恩究竟是老油条,饶是面瘫脸,却忙是挤出了一些温润真诚的笑意:“侯爷厚爱,卑职简直没齿难忘。侯爷,请!卑职愿为侯爷执马!”、 “嗬嗬。” 徐长青却是笑着拒绝,“白帅这样说可就是打长青的脸了。白帅,你我之间,渊源甚深。同行如何?” 说着,徐长青率先对白广恩做了个请的手势。 白广恩登时便是一个机灵,心里也不得不佩服徐长青的机警与老辣。 若是他为徐长青执马,到时徐长青的目标就大了,不论是弓箭好手还是神射手,都可以对徐长青造成致命威胁。 可他若与徐长青同行,就等同于他失去了这个绝佳的机会。 纵然他现在也没有确定到底是不是要做掉徐长青,心里却已经有了波动,气势上也被徐长青压住了半筹。 但徐长青已经发话,他又怎好反驳?忙是招呼周围,与徐长青同行。 很快,张太平和卢琦等人便是纷纷下马,冲到前后,众星捧月般充为徐长青的人肉护盾。 王喜、秦东旭等人则依然在马上,确保马队的掌控性。 这一来,即便是有变故,马队依然保持着一定的机动性。 白广恩则是一边走着一边笑着对徐长青众人介绍着他营内的一些情况。 蓟镇军部战阵占地很大,高低错落的土墙交织之间,就恍如一座小型的城池。 而且,他们提前便是做了不少防洪措施,白广恩也没有避讳的直接对徐长青介绍着。 这事情虽说不太地道,但在此时俨然是个加分项。 一行人不快不慢的走了十几分钟,这才是来到了白广恩的中军范围。 中军四面都是土墙,就像是个精密的内城,也让王喜、秦东旭等人都是紧张到了极点。 在这种状态,若是白广恩想要发难,情况真的就不好说了。 即便模范军的热气球部队早已经待命,但赶过来却至少需要半刻钟以上,而这半刻钟,凭借他们此时的既有力量,是很难撑住什么的。 “呵呵,侯爷,说起来,这战阵布局,卑职等还是跟模范军学习良多啊。侯爷观之如何?” 马上就要到白广恩的中军大帐了,白广恩忽然笑眯眯的说道。 这让本就有些紧绷的气氛登时便是绷紧到了极点! 二百多模范军亲兵每个人的眼珠子此时都是瞪大了到了极限! 而诸多蓟镇军同样也是紧张到了极限,许多人都露出了许多最原始的小动作。 有人在死咬嘴唇。 有人在干咽着唾沫。 还有人在止不住的微微哆嗦。 此时此地。 此情此景! 所有的一切,皆在白广恩的一念之间! 徐长青这时也笑着看向了白广恩。 白广恩忙谦卑的低了低头,表示徐长青的尊敬。 “呵呵。” 徐长青忽然笑起来,并未再理会白广恩,而是看向旁边一个四十出头,黑铁塔般的彪形大汉道:“七爷,这么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额……” 一直紧绷的黑大汉登时有点懵了,一时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 正是当年当着洪承畴的面,白广恩压制徐长青的那个练家子猛男老七!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