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很快,众人便是达成了一致,迅速分头行动。 骆养性、强爷、张鼎国等人,则是一起上了定淮门城头,今夜要死守定淮门。 王喜没着急去其他地方,也在定淮门这边稳下来,待把周围人都打发掉,却是忽然对身边一个胖乎乎的亲兵用力一拱手:“皇爷,若是卑职所料不错,今夜鞑子动手的方位,应该是定淮门。其他各处,就算有危险,应该也不会太大。” 这胖亲兵赫然是当今天子朱慈烺。 不得不说,朱慈烺此时敢出宫来,已经表现出了相当的能力。 这一年多来,朱慈烺虽是一直处在‘藏拙’状态,但朝中、包括民间已经隐隐有风向在流传,朱慈烺有‘仁宗之相’。 这对朱慈烺俨然是极高的评价。 若是此时做个调查,文人们最愿意在大明哪个天子时为臣,仁宗绝对要占据压倒性的优势。 一个‘仁’字谥号,已经无需再解释其他。 就算放眼华夏历史五千年,能配的上这个字的天子也是屈指可数。 “哦?” “王将军,不知,你是怎么推断出此的?” 朱慈烺显然很紧张,但明显对王喜这个结论更有兴趣,很快连紧张都忘了。 王喜一笑:“皇爷,其实很简单。鞑子究竟不是鸟,他们不可能会飞。我大明这段时间一直对江畔严防死守,却是没有得到任何线报。这就表明,哪怕鞑子有人过来,也绝不会多。他们定在今夜动手,九成还是要依靠咱们大明的内鬼!其他地方咱们乃至都可以不管,只要护住定淮门,便可无忧矣。” “这个……” 朱慈烺已经抓到了什么,却还是差着一丢丢,挠着后脑勺道:“王将军,能不能……再说的仔细点,朕还是有些不明白呢?” 王喜继续笑着解释:“皇爷,咱们这么说吧,倘若您现在处在鞑子的位置,若是要攻南京,您,会选择哪里动手?” “我……” 朱慈烺一个机灵,他终于贯通起来,眼睛大亮,脱口而出:“定淮门!” ……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随着越发的逼近子时,勋贵们也是各显神通,通过各种方式掌控局面。 说句不太好听的话,这帮人几乎从娘胎里就知道怎么玩弄权术了,又有光环加身,纵然此时时间紧迫,可对这些将官们依然是充满着强大的掌控力。 还不到亥时三刻,位于西侧的各大城门便都是传来了消息,形势都已经在掌控中。 这也让朱慈烺、王喜,包括骆修身、强爷、张鼎国众人都是松了口气。 而此时,南京城外,约莫千把号清军也犹如一群地老鼠般,悄然逼进了定淮门外。 带头的赫然是谭拜与鳌拜。 窸窸窣窣中,他们明显没有太多甲,便是谭拜和鳌拜也只披了两层甲,内里一层软甲,外面只有些简易的铁甲。 其他真满洲则大多都是一层单层的板甲或是棉甲。 没办法。 长江天险,岂是闹着玩? 饶是他们费尽了心思,搞到了一些小船,却是缺乏水手,又怕被不断巡江的明军发现,便只能偷偷摸摸。 这使得他们很难形成大建制,更别提是装备了。 此时他们甚至没有一匹战马。 不过大清国的威势加身,诸多细作又早在南京经营多时,他们就算只这点人也不慌。 只待进了城,从那些卑贱的明狗身上搜刮便可了。 反正他们的战略目标并不是直接攻克南京城,而是占据一个据点,把声势造出来,等后续大军过来。 子时整。 浑身糊满了泥浆子、烂叶子的谭拜、鳌拜众人,终于是准时赶到了定淮门下。 正如之前筹谋的一样,城头上火光很多,很多人影在来回巡视,明显比正常状态要紧凑许多。 鳌拜已经兴奋的有些控制不住,低低道:“计划应该很顺利,咱们准备攻城吧!让那些尼堪把打开城门,把吊桥放下来,这南京城便是咱们大清的了!” 谭拜却微微皱眉,忙道:“先不着急,再看一会儿,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谭拜,你哪来这么多破事儿?难不成怕爷我抢了你的功绩?这样,攻城我来,你在后面殿后,功绩还是咱们平分,如何?” 鳌拜不爽的瞪向了谭拜,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 他本来长的就威猛,若是跟他不熟的人被他这么一瞪,恐怕能吓个半死。 “……” 谭拜也有些无语。 他是玩脑子的选手,用脑子才是他的特长,冲锋陷阵显然不如鳌拜,只能捋着鳌拜的脾气道:“你也别生气。咱们就等片刻,片刻就好。” 鳌拜这才点了头。 很快,几分钟过去,谭拜察觉到了一些异样,一时却终究找不到异样的所在,鳌拜又来催,他只能点头道:“那便发讯号吧!” “吱吱,吱吱吱吱……” 清军中还是有能人的,城墙下方不远处的黑暗里,忽然响起了清晰而又急促的蟋蟀叫声,引得许多城头上的士兵纷纷往下看,俨然想逮个大家伙狠赚上一大笔。 好蟋蟀可是很值钱的。 不多时,就在谭拜和鳌拜众人的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上的时候。 “吱吱嘎嘎……” 城门方向忽然传来剧烈响动,巍峨的定淮门大门,打开来!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