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景春明情绪稳定了,鱼初月才继续说正事:“如此,我还觉得正常些。若真是一个香毒便能叫大乘佛修轻易死去,那才真是不可思议。当时,你可看出什么异状?” 景春明轻轻摇头:“没有。我只知师父是全神戒备的,但凡能反抗一下,都不会那般令人心惊。” 令大乘佛修毫无反抗之力就死去,这得是什么样的力量? 当初的仙尊也许可以。 四圣级别的高手精心设计,用阵法、仙器加持,不经意间发出一击,有心算无心之下,也可以。 但是这两个条件显然都不成立。 四圣中虽然有居心叵测者,但近期绝无可能分神跑到无量天来搞出这么大一件事情。而且也不可能这般杀人于无形。 她思忖片刻,走到桌前磨了墨。 “来,景春明,你写一封求救信。” 景春明一个激灵跳了起来:“你要我死啊?!” 写信向外求救的人,立刻便会横死当场化成一滩浓血,他是亲眼见证过的。 “叫你写你就写!”她拎起另外一枝笔,“我也和你一起写。” 景春明嘴唇发颤:“别、别这么想不开啊……我才不要和你殉情……” 第40章 大毗邪罗印 “写信求救,我和你一起写。”鱼初月把笔递向景春明。 景春明拒接,瑟瑟发抖:“鱼啊,你活腻了你直说,我们两个的关系……是吧?没到一起殉情的份上呢……” “谁跟你殉情!”鱼初月一笔杆敲他头上,“你不是亲眼看着写信求救之人横死当场么。” “对啊!”景春明惊恐地点头,“不止我看见,师兄弟们都看见呢!” “所以是公开场合出事的。”鱼初月冷静地说道。 景春明愣愣点了下头:“……嗯。” “这样写——”鱼初月道,“圣人救命!无量天中,有毒香魅惑人心,破戒者,白日为人,夜间为鬼。逃离者死,求助者死,动灵气者死,盼速速救援!写!” 景春明颤巍巍握着笔,把嘴抿成一条线,像蜗牛在纸上爬一般,开始磨磨蹭蹭落下第一笔。 曾经的小书生写了一手漂亮的好字,他额头渗着汗,大半天,磨出了一个‘圣’字。 鱼初月见他动了,点点头,自己也执起笔来。 正要落笔,忽然一只炙热干燥的手掌覆上了她的手背。 崔败在身后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奋笔疾书。 鱼初月的心脏不争气地乱跳了两下,呼吸微乱,头一偏,见他把头从她身后探出来,下巴几乎搁在了她的肩膀上,眼神专注认真,落笔一丝不苟。 鱼初月屏住了呼吸,胸中涌起酸酸甜甜的情愫。 他这么做,比夺走她手中的笔替她写信,更叫人心旌动摇。 求救信很快就写完了。 鱼初月与景春明大眼瞪大眼。 无事发生。 “果然。”鱼初月笑了笑,“一个毒香,怎么可能有本事分辨别人笔下的内容?” 她拎起两张纸笺,放到青铜莲灯上点了。 “既然无事,你烧它干嘛?”景春明瞪眼道,“何不送出去?” “傻子。”鱼初月毫不留情,“你去取金刚鹫送信,小命还要不要了?” 景春明一脸心疼地看着她烧掉了信。 “当初你送到天极宗的那封信上,就有这毒香的味道。”鱼初月道,“但它根本没有那么厉害,管事一路送来,也就稍有一点脸红而已。” 景春明睁大了眼睛。 “问题出在无量天。”鱼初月笃定,“书呆子,过来。” “干嘛?”景春明一脸警惕,反倒退了一步。 鱼初月:“……你真是个凭一己之力就能拉低大乘修士平均胆量的奇男子!” 白景龙差点被逗笑了。 嘴角刚要咧,忽然想起‘朱颜’还生着自己的气,急急把唇角抿成了一条线。 他偷眼一瞥,发现‘朱颜’正目不转睛地望着鱼初月,眸光颇有兴味。 作为一名正常男人,白景龙直觉不妙。 这眼神…… 他再次想起了黑暗的夹道中,‘朱颜’把鱼初月拽进怀里那一幕。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