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溯在她的事上总是起到决定性的作用,抬手一揽可以救她一命,伸手一推就能让她万劫不复。 她在等,等方溯给她个痛快。 “什么?”方溯冷冷道。 月明整个身体都凉了。 她甚至开始有些后悔没有吸一口温香。 但这个想法只存在了一瞬,梦再好也是梦。 她宁可在尘世中千刀万剐,也不愿做梦里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我心悦师傅。” 她在颤。 方溯的手还在她的腰上,因为怕她站不稳。 她觉得那双手好像是冰做的。 “什么意思?”方溯道,她皱眉,“月明,你我二人是师徒。”语气中甚至有几分劝告的意味。 所以是,又把她当成个小孩来哄了? “我心悦师傅,”她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道:“不是师徒那种心悦,是想,想……” “想什么?” “想做侯爷夫人那种心悦。”她接的飞快。 说完差点没扇自己一耳光。 方溯好像笑了一声,也好像没笑。 可她脸上确实没有任何表情,像是一尊神像。 月明僵得已经不会动弹了。 “起来。”方溯道。 “不起。” “哦?” “师傅还没告诉我,您的意思是什么?” “本候的意思是什么?”黑暗中的方溯眯起眼睛,道:“本候看你是想被打断腿。” 方侯爷拿出那把可以断骨的扇子,扇了扇,然后猛地朝月明的腰落下去。 月明听到了破风声,却一动不动。她真的是个傻子。 得到这样的回应她一瞬间居然不难过,而是一种如释重负的释然。 好像失去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痛苦而死心地闭上眼睛。 不用一直半死不活地吊着了。 然后才是疼。 比她在战场上被捅的几刀还疼,刀子是扎进了肉里,方溯的话是刺进了心里。 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压抑着自己的颤抖。 可扇子没落到她身上,而且轻佻地刮了一下月明的腰带,顺着脊背划上去。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月明想。 好像也没什么地方不对,除了贴着自己脖子的扇子。 方溯的动作像是在调情,可压在脖子上散发着冷气的扇子却好像要她的命。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