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垂头摆弄自己的折扇,闻得贾政话语,抬杠一句:“那些仆从也的确贼胆包天了,竟然能够如此私吞家产。老太太,要不,我们家也查一查。” “孽障,胡说八道什么!”贾母听得贾赦这话,气个到昂:“娘娘刚封妃,正是我贾家一族大喜之际,贾珍竟敢行此时,那简直是再害贾家!要是娘娘失了宠,贾家该如何光耀门楣。” “要不是你这个孽障不成器,何苦元春要入宫拼搏一番……” 听得贾母的哭腔,贾赦重重唰了一下展开扇子,嘴角勾起一抹阴沉沉的笑意,看向贾政:“我就算再无能不成器,也没十四年了,还没挪个位置,要靠女儿吹枕头风,才小小升官了一下。” “哎呀,罢了,我反正也不成器,干脆养女儿去了。”边说,贾赦起身,做势就要走。 贾母闻言,火气又盛了三分。自打贾珍那黑了心肝的白眼狼离间后,贾赦这孽障便起了松迎春这个木头桩子一样的人进宫,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可她也不能直接出手把人拦下,尤其是元春封贵妃后,毕竟元春进宫用的还是贾赦侄女的名义。 所以只有捏着鼻子和颜悦色哄着人。 “老大,你也少说两句,现如今正值贾家恢复门楣的关键时期,我绝对不容许贾家闹出如此大的丑闻!”贾母闪过一抹杀气,拿着拐杖敲了敲地:“一定不能!” 可惜,还没等贾母使出美人中风计,转日又暴出登闻鼓事件。 刘老汉之次子,先前被贾蓉唤过刘二哥的刘全,从律法中知晓告状的最高等级是御状后,便毫不犹豫要来个劲、爆的。贾珍劝不住也就调整了些计划,先整府内豪奴。 登闻鼓这东西,历朝历代都有,用来表现政治清明。但不管是官告官,还是民告官,民告民,敲响之后,先来二十大板。 能熬过二十大板,走上乾清宫告状的,那是万里挑一。本朝登闻鼓制度自打太、祖爷设立后,就被敲响过三次。 这是第三次。 之前两次,一次是夺、嫡政变时,先太傅学生柳项为忠义王攻讦其他诸王。 一次是太、祖开国定律法时,废掉科举功名可以免田税十亩之制,读书人温慕卿领头,敲了登闻鼓。 如今这是第三次,农民状告贾家侵占良田,金陵官官相护,有四大护官符。 第11章 应对之策上 贾母知晓朝堂的消息比贾珍这个“主谋”策划的更早一分。原因无他,贾家男丁没一个能够上朝,而史家王家等都还有人在朝堂之上,故而等他们一下朝,便通过某些约定俗成的方法,将此事告知了贾家。 在他们看来,宁府跟荣府都是贾。 知晓此事后,贾母直接略过了大房父子,寻了贾政来商讨对策。 贾政思前想后,听着贾母转述刁民刘全所告的罪状,眉头紧拧,压低了声音:“会不会是那贾珍苦肉计?这个时间太过巧合了。昨天贾珍才不要脸面的告官整顿仆从,今日就有刁民告御状。” “而且,老太太您想想当初在宁府,贾珍还拿着那所谓的护官符做文章,而且琏儿转述贾珍曾经口出狂言还要分宗!”说到最后一词,贾政眼角不自禁便带出一抹阴霾。当日在祠堂所受之屈辱,他时时刻刻不敢忘。而贾珍这个小畜生之所以能够如此耀武扬威,仗得不过就是族长之名罢了。 族长! 族长自西周后便是主宰家族一切事物的最高权力者。主持祭祖,操持家族事务,约束族人,裁判族人间的约束。还管理控制着族田祭田等等各种族内财产的管理权和分配权。 这些处理芝麻绿豆家长里短的事情,这些钱财管理分配,还有祭祀等等,贾政都不羡慕,他最为恨意的便是,族长对于所谓触犯家规的族人,有权决定各种处罚和惩治,甚至处死。而且,更令人恼恨的是—家规最终也是由族长所定。族长还可以代祖先立言,以祖先名义行事!还可以制订和修改各种家训族规。 换句话说,一日不分宗,荣府就要被贾珍以族长之名耍着玩。 天知道,他从贾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