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谁也不敢多说一句,默默的垂首,当自己是摆设。 这边,司徒琸睁着眼,眼睛尽可能睁得大大的,想要尽肯能的将天空那一轮冉冉升起的红日留在眼中。 现如今还未到卯时,虽说白昼一天天的长,天亮的也越发早了,但依旧是天未大亮便是早朝的时间。 从前,他从来没有看过日出。早起读书温习,而后朝会商讨国计民生,下朝后与大臣与兄弟斗,礼贤下士招揽人才,孝敬父皇,还得揣摩帝王心意,到了晚上还得睡好生养的女人,为了子嗣传承大业。几乎就像提线木偶,整日忙忙碌碌,到头来却回想不起这三十年时间里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事。 被废后,那骤然的空虚,每日大把大把的时间又是另外一种度日如年的折磨。 现如今…… 司徒琸张口轻轻喃喃着:“太子爷,太子爷,太子爷……” 随着叠生的呼唤,太子爷司徒琸眼眸眯起,定定的扫眼那最高的宫殿—乾清宫被金灿灿的朝辉染出的绯红,透出的庄严大气,眼中勾出一抹戾气。 他不好过,那些兄弟们一个都别想过安生日子! 一起作死吧! 不过…… 司徒琸眉头紧蹙,到底根深蒂固多年太子之责—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让他不得不又细细捋了一遍十二个皇子,二十六个皇孙,以及公主妹妹和后宫妃嫔,而后发现自己心眼小,特别小。 他自己这身子如何,他自己有数,自家唯一那根活下来的嫡子独苗也自己心中有数,推上皇位,只会成为晋惠帝第二。 那…… 司徒琸眼眸一眯,那细长的眼眸泛出一抹幽幽的绿光,恍若穷凶极恶的猛兽捕猎之时的眼神,透着狠辣果决与势在必得。 吃饱喝足,梳洗过后,司徒琸沾沾辣椒油一路含泪走到乾清宫,到宫门口甚至直接匍匐跪地,一步一磕。 泰兴帝看了眼左言右吏,眼眸带着警告之色,而后自然起身去迎接,夸耀了一番太子昔年的功绩和彰显皇家父子深情后,直接挥挥手屏退左右,冷眸瞥了眼司徒琸:“在你眼里朕就是那么不堪,想杀子?” “难道你没立我当靶子的意思?”司徒琸闻言,毫不客气反问一句:“是,我知道,你不但是我爹,还是那十一个的爹,你要兄友弟恭,父慈子孝。我配合你当靶子,选出你心目中的继承人,可以,但是有条件。” 泰兴帝怒极反生笑意:“司徒琸啊,你是朕一手培养出来的。” “可是我病了呀,或者说……”司徒琸蓦然住了口,轻轻一笑,叹息着:“父皇,你我之间还是保留最后一丝的颜面吧。否则那话说出来,残酷真实啊!” 为什么会废,只不过一个老了,而一个正直壮年,逐渐羽翼丰满。 他们互不信任,而后互相提防。 前朝余孽的刺杀,他被查出下蛊等等不过是块遮羞布罢了。 最后那一声轻叹听得让人心脏发疼。泰兴帝倏忽间感觉自己真的老了,他最为得意的继承人,以及那最为孺慕最为真挚的眼神再也看不到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