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个月京中都在议论她配不配在他身边担一个正妻的名分,唯他自己最清楚,实是他缠着她不肯放。他也惊异自己会对一个女人生出这样的眷恋,这些天她不在,他觉得吃饭睡觉都少点什么。 在强烈的不适里,他愈发着魔地在想,她会不会根本就不想回来了。家里有她的父母,那才是她心心念念记挂的人。他不过是因机缘巧合买了她回来,还欺负了她那么久,她或许并不讨厌他,但父母回到眼前,他就算不得什么了。 他一边劝自己不会是那样,另一边却又觉她心那么好,或许不想回来了却不知如何同他直言,所以这样日复一日地拖着。 如是那样,便由他来问好了。 是以沉默了一会儿,苏衔问得更明白了一些:“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谢云苔呼吸屏住,心底被他牵出一股浓烈的酸涩。 “瞎说什么呢……”她又挣了挣,就被他放开了。她抬眸看看他的垂头丧气,踌躇了一会儿踮起脚尖,薄唇在他唇上一触。 “我说会嫁给你就是会嫁给你。”她定定道,“可你也要让爹爹点头,不能硬抢我过来呀!你是堂堂丞相要娶妻,又不是山大王抢压寨夫人。” “当山大王也不是不行。”苏衔小声嘀咕。 谢云苔没听清:“什么?” “没有。”苏衔矢口否认,又问,“还要回去?” “要回去的。”谢云苔说着,便见他神情一黯。 “……会回来的。”她想了想,反手抱了他一下,“你听我的好不好,不要胡闹啦。我也在想如何说服爹爹,你这样会让我更不知如何是好。” 苏衔闷闷地嗯了声。 怎么感觉她在哄他?而他还真的心情好了些。 烦人。 兀自撇了撇嘴,苏衔一语不发地被她“哄”回了书房。片刻后谢长远大刀阔斧地杀来抢女儿,他闷在书房中不打算出去。 “那我回去啦?”谢云苔打量着他的神情,他不吭声,她往外走去。 行至门口,她又好似忽而被什么纠缠住心事,唉声一叹,转身走回他身边。 “干什么?”他眼皮也不抬,谢云苔安静回身,自顾自地坐到他膝上,又主动亲了他一下:“衔哥哥要好好娶我!” 苏衔眼底猛地颤抖:“你……” “我走啦。”谢云苔羽睫含笑低垂,起身离开。出门便见父亲拎着把大刀已在门外,正与周穆横眉冷对,要不是穆叔气场也算沉稳,怕是已要被他挥刀砍死了。 “爹。”谢云苔一唤,二人一并看向她。她略作思忖,先向周穆福了福:“给您添麻烦了。” “不碍事。”周穆只是满面的无奈,谢长远冷声一哼,拉了她便走:“走,咱们回家。日后爹好好守着你,给你寻个好夫家,再不进这道门了!” 谢云苔一时没说什么,安安静静地跟着父亲离开。谢长远虽然气,但为着女儿还是细致安排了的,自己骑着马杀过来,却让人另外备了马车给她。迈出府门时马车已停在外头,春樱自马车上跳下来搀扶她上车,谢云苔在车中坐稳,情不自禁地又张望了眼府门,心中几许怅然。 他方才很难过的样子,她也好难过。 她想了一路如何同父亲开口,回到家里,又见母亲也满面担忧地迎过来。三人一并进了厅中,谢云苔看看爹又看看娘,忽而觉得倒不如直说? “爹……”她有点紧张,嗓音变得有点哑,“其实……其实相爷待我真的挺好的。如今既又愿意娶我为妻,不如就让我嫁他?” 话没说完,父母的满目错愕已投过来。 两个人分坐八仙桌两侧,谢云苔立在他们跟前,三个都僵着不开口,犹如屋中的三尊雕像。 时间漫长得像是过了几度春秋,苗氏才终于发出点声:“阿……阿苔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他对我挺好的。”谢云苔垂着头,声音越来越低。 谢长远挑眉:“他让你这么说的?”跟着又追问,“如何威胁你的?阿苔你别怕,跟爹娘说清楚,管他是什么丞相,爹娘拼出命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