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嫂夫人。”苏衔寒着张脸,抱着苏婧从谢云苔身边走进院中。进屋时被吓哭的苏婧已不哭了,红着脸一抽一抽地打量黑衣男子。 谢云苔行至门口瞧了瞧便要去上茶,苏衔的声音传来:“把门关上,都不许靠近。” 说着给苏婧抹了抹眼泪,又道:“阿婧也出去玩,爹晚些来找你。” “好。”苏婧点一点头,就主动从他膝头滑了下去。跑到门口拉住谢云苔的手,软糯糯地跟她打商量:“姑姑陪我去园子里好不好?” “好呀。”谢云苔抿笑答应,想着在外玩久了大概会冷,折去房中给她取了件衣服加上。 二人的身影很快从院中消失,沈小飞的目光也收回来。 嘴角扯了扯,他笑说:“啧,非得玩这猫捉鼠的游戏,怎么样,这回惹麻烦了吧?我看身边还是没有女人最安全。” 苏衔不理他的调侃,倚向靠背舒了口气:“怎么回事,说说吧。” 沈小飞也一喟,径自在旁边找了张椅子坐下,就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 事情是从大约半年前开始的。半年前,苏衔身边的第七个通房许婉眉因为被人收买,被苏衔赶出府。她比阿致聪明些,没做不必要的挣扎,走得便很利索,也没丢个手指什么的。 但苏衔为人谨慎,还是让暗营暗中盯了她一阵子,这一盯就发现她竟还与宫中有些联系。 是宫中有人安插她来府里盯着他? 苏衔起初是这样怀疑的。细查下去却发现不是,发现许婉眉是在为宫里找什么药。 苏衔不仅在官场上人脉颇广,通过暗营亦可与江湖联系,普天之下的药没什么他找不到的。他便授意实为暗营眼线的醉香楼将这药给她,前前后后给了三次,果不其然每次都进了宫门。 那药诡秘得很,不仅价贵,效用在江湖上也有诸多传言,一时连暗营都验证不出究竟是干什么的。苏衔想这背后怕有大局,不敢掉以轻心,亦不敢打草惊蛇,只得先让沈小飞继续盯着。前前后后又十余日过去,沈小飞在宫里摸出了端倪。 沈小飞告诉他:“宫里与她接头的人也很谨慎,药每每入了宫门,总要转个十余手。前两次都跟丢了,这回我加派了人手一刻不敢放松地瞧着,是到了玫妃手里。” “玫妃?”苏衔皱眉,“那是谁?” “陛下去年新封的,眼下正宠冠六宫……哎你竟然不知道?”沈小飞一脸新奇。 苏衔烦躁脸:“我没事打听陛下的后宫干什么。”又问,“那玫妃可有什么蹊跷之处?” “有啊。”沈小飞点头,“这玫妃娘娘才二十出头,早先与皇长子相识,后来封了妃,亦常以庶母的身份对皇长子嘘寒问暖。哦我还细查了……许婉眉弄药是从中秋后开始的——中秋宫里办家宴时玫妃与皇长子都到御花园散过步,碰上过!” 沈小飞说得有些兴奋,端是一副探究深宫秘辛的神情。苏衔的眸光却一分分沉了下去,一片阴翳。 “……”沈小飞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些事情,哑了哑,吐舌,“我也……没别的意思哈。” 苏衔抬眸一睇他:“还有谁知道?” 沈小飞:“没人了,我刚查明就来告诉你了。” 苏衔又问:“师父呢?” 沈小飞:“我爹最近出京办差去了,我见不着他。” “好。”苏衔颔首,“别跟他说。” “……”沈小飞憋了会儿,“你要我骗我爹啊?” “怎么叫骗呢?”苏衔气定神闲,“就是晚一些告诉他,不骗。” 沈小飞又道:“那陛下那边……”说到一半他反应过来,“哦,你不告诉我爹就是为了不告诉陛下对吧?” 苏衔:“嗯。” 稍稍静了一息,他又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