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猎打了个哈欠,回道:“大师兄,你说的很有道理,可今天都这么晚了,我实在是太困了,咱们明天再说,行么?”罗猎说着,脱下了外套,就要往被窝里钻。 赵大新一把拉住了罗猎,道:“不把话说完,你休想睡觉!噢,你是倒头就能睡得着,可大师兄满肚子心思却只能翻来覆去数绵羊,想睡觉?你想得美。” 罗猎哀求道:“大师兄,你就饶了我吧,好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跟着你们蹚这趟浑水了,我听你安排,跟师兄师姐们躲得远远的。” 赵大新依旧把攥着罗猎的胳臂,道:“此话当真?” 罗猎伸出了另一只手来:“要不,咱俩拉钩?” 赵大新禁不住笑开了,松开了罗猎,却趁势在罗猎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笑道:“从小到大,大师兄不知道被你小子骗过多少回了,好吧,那我就再多上一次当好了。” 夜半时分,金山下起了雨来。春月淅淅沥沥,时紧时松,到了天明之时,雨势虽然停歇,但阴的却更加浓重,让人产生了仍在夜间的错觉。 从金山驶往纽约的火车一天有四班,最早的一班为早晨七点半钟出发。曹滨于六点半钟出门,带着许公林和七名手下,分乘了三辆车,驶向了火车站的方向。很显然,他是准备乘坐最早一班火车前往纽约。 内机局的人随即跟上,同时分出一人来向李喜儿作了汇报。 “大人,曹滨身旁那人和画像中的人极为符合,应该就是逆党领袖!” 李喜儿冷笑一声,道:“天色昏暗,只需稍作化妆,便可瞒过人眼。曹滨,杂家承认你在这真假之间拿捏的恰到好处,可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杂家!刘统领何在?” 刘进抱拳施礼,应道:“属下在!” 李喜儿微微颔首,命令道:“你率领十名弟兄,会合负责监视的七人,共计一十八名兄弟,想办法混上火车,待火车驶入荒野之中时,炸掉曹滨的那节车厢!” 刘进再次抱拳,回道:“属下领命!” 李喜儿再令道:“命其他潜伏弟兄,立刻向三号集结点进发,杂家不管他们采用什么办法,杂家只要求明晚亥时一到,便可见到他们。” 其余未被刘进点到的数名弟兄得到了李喜儿之命,立刻行动了起来。 曹滨的车行驶到了半路时,雨势突然加大,看着车外,曹滨问道:“公林,你信上帝么?” 许公林笑着应道:“我不信。” 曹滨道:“我也不信,可是,有时候又不得不信,比如今天。” 许公林道:“滨哥这话的意思是……” 曹滨呵呵一笑,道:“你看,上帝提前看到了那些个牛尾巴的惨死结局,都伤心地哭了。” 许公林跟着笑了两声,回道:“上帝是洋人的上帝,他会为那些满清鹰犬而伤心么?” 曹滨道:“洋人的上帝和洋人一样,虚伪,贪婪,他以为全天下人都应该是他的子民,所以,那些个牛尾巴惨死在了洋人的地盘上,上帝说什么也要假惺惺落下点泪来。” 许公林点了点头,道:“滨哥看的透彻,公林甚是钦佩。” 七点十分,车子驶到了火车站,曹滨探出头打了个招呼,那车站的洋人守卫便立刻打开了大门去除了路障,放行这三辆汽车直接驶上了站台。 曹滨跳下了车,拍了下司机兄弟的肩,吩咐道:“在站台上等着,别着急回去。” 许公林不解,待上了火车后,禁不住问道:“滨哥,你让车子等在站台上有何深意?” 曹滨耸了下肩,道:“没什么深意,就是想给内机局的牛尾巴指个路,省得他们找不到滨哥。” 七点半,火车准时启动,拉了一声长长的汽笛,车轮缓缓滚动起来。刚驶出了车站,铁路两侧闪出十来条身影,动作矫健敏捷,顺着火车行驶的方向助跑了几步,然后一个飞身,便贴在了火车车厢的外壁上,再接着,三两下便爬到了车厢顶上。 车厢顶上,早有一人等着了,见到了那十来条阴影,立刻招呼道:“曹滨在七号车厢中部,刘统领命令,火车出城五分钟,即可炸掉七号车厢。” 火车的轰鸣以及车外的风雨,本已经将这些人的动静掩盖了一干二净,饶是如此,这些人的动作仍旧是小心翼翼。伟大的美利坚合众国,只要出得起钱,便可以买得到最先进的枪支,至于弹药,更是想要多少便有多少。 李喜儿的部下中有一个制造炸弹的高手,他利用近万发步枪子弹中的火药制成了十多枚炸弹,虽然未经实验,但那名高手却拍着胸脯保证说,莫说这十多枚炸弹全用在一节火车车厢上,即便只用一颗,也绝对能将车厢炸翻。 爬上车厢顶部的那些人显然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待火车驶出了城区,领头人断然挥手后,那十来人立刻行动,步调几乎一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