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都这个时辰了,不饿么?”顾云听挑眉,有些讶然。 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不常做这些搜查之类的杂事,尤其是到了楚江宸这个位置。 “托你的福,现在朕恐怕连身边的人都不敢信了。”楚江宸道,“如果事情真的如你所说,那么宫内只怕也有擅长易容伪装之术的人。” 顾云听能变成“云无恙”混入宫中而不令人生疑,也是用易容术调得包,这主意就是楚江宸出的,所以换个角度,他很容易就能明白顾云听的意思。 “近来京中的确是混进了几名会易容的江湖人,但大多都只是略知一二,要说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屈指可数。”顾云听自然是问过曲成双的。 其实先前假扮顾云听去守皇陵的那一位也会易容,不过她是楚江宸手底下的人,况且顾云听见过她的手法,并不算精湛,远远地看着是一样的脸,但如果是对那张脸几位熟悉的人走近了仔细端详,就不难发现一些端倪。 不过顾云听的五官原本就会因为她的妆容而变化,眉尾向上画便是嚣张,而只略描几笔时甚至能令人觉得温婉,原本就不是一成不变的,所以就算看出来了,也是可以解释的。 再加上同去守皇陵的人里没有与她相熟的,细节上的出入,是不会有人注意到的。 李代桃僵混进宫来的那些人——至少在顾云听所查到的范围里,没有大人物,最多就是各宫的女官,但也不是那种成日在主子身边伺候的女官,而是打理宫中杂事、手中又捏着些许小权的女官。 要把人易容成她们的样子其实也用不上太精湛的技巧,与守皇陵的那位“顾云听”差不多的手艺就足够用了。因为她们要扮演的这类人,在公众的地位谈不上举重若轻,也没什么人知道,不容易穿帮,但如果是想在暗中做些手脚的话,关键时刻,或许她们就刚好能派得上用场。 比如,重阳节上在送往平鸾宫的酒里添藏红花。 “不错,”楚江宸一边向存放卷宗的小楼走,一边赞同地道,“虽然手法未必高明,但易容之术本就不容易学,想做到能掩人耳目的程度,也已经不简单了。……所以,你在宫外耽搁了这么多天,是在查这些?” “是,”顾云听的假话一向是张口就来,“有些东西,想查得细,就难免要多费些时间。” “那你留在平鸾宫里的那位替身——是谁帮她易容的?看起来是极精通的人,如果不是言语间露出了破绽,朕恐怕根本猜想不到这是个假的。” 他果然已经知道了。 “是从宫外带进来的人。黑市里的交易,不会知道彼此具体的身份,规矩便是如此,想查些别的或许还容易,但若是想查这个……除非是别处的线索追查过去,否则大可不必白费这个力气。”顾云听笑着说。 黑市是有这么一个规矩,不过有门路的人如果真的想知道,花钱就能平事。不过楚江宸对黑市并不十分熟悉,强龙难压地头蛇,在那种地方,顾云听和十三弦的人是地头蛇,而楚江宸的势力在那里,只是过江龙。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