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霜突然沉默,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移开视线道:“总归是有用的,把你的骨鞭拿出来。” 庚鬿不明所以的抬手,凤尾骨鞭在手腕上浮现。 他看着那人破了法阵将光团引出来,移至凤鸢身上,那水雾一样的东西竟一点一点的融了进去。 “凤鸢以你的骨血为生,这东西融在它身上,与融在你身上一样,万不可轻易离身,明白吗?” 庚鬿知道她一贯严肃,像这样郑重其事还是少见的,便也不与她拌嘴,“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凤鸢又重新钻入袖中,习惯了之后,凤鸢于他而言就像手脚一样收发自如,从来没有感觉到异样,此时融了那团水雾,再收进身体,竟似甘泉浸入干涸的土地,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感,庚鬿不由得愕然抬眸。 冷凝霜还在拧眉沉思,一向没心没肺的人竟破天荒的生出了一种名为愧疚的情绪。 偌大的魔宫,解北影没法管事,青寒不会管事,而他从不管事,木山更是连话都没说过两句,即使魔界不比正道宗门那般规矩繁多,一些琐事还是有的,这人一个女子撑起魔宫一片天,也挺不容易。 刚要开口,冷凝霜却骤然回神:“你这东西到底从哪儿来的?” 庚鬿:“……” 东西确实是别人送的,只是要告诉这人是天芷宗的少宗主送的,免不得又要挨一顿训。 他敢吗?他不敢! 正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突然“呀”的一声,黑色的乌鸦从訾冥殿殿门处钻进来,通体漆黑,在殿中化作一团黑雾,显出一个人形。 不同于在葛风镇的暗巷里的那团黑影,而是实实在在的人。 “木山?回来了?” “是。” 一副冷冷的模样,看起来有木讷,左脸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疤一直蔓延到下颚,又给这张面瘫的脸添了几分狰狞,只是神色却又极为恭敬。 庚鬿问:“怎么样了?” 木山道:“容屿回宗之后,入了上胥峰闭关?” “他闭关了?”庚鬿蓦然瞪眼。 “是。” “……” 庚鬿蹙眉。 就这么不愿见到他么? 还是陂毗山上自己的作为真的惹他生厌了? 玉簪还握在手心,微用了力便有些硌手,他沉静下来道:“还查到什么了?” “容屿当初出现在考磐山,是被人追杀而至。” 这是魔尊让他查的最主要的事。 “被人追杀?”庚鬿惊道:“什么人?” “皇族。” “……” 皇族的人追杀容屿做什么?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心里隐隐冒出一个想法,庚鬿道:“容屿入天芷宗之前,是什么身份?” 木山面色不动:“皇室中人。” “……” 庚鬿嘴角微抽,皇族追杀皇室中人?这么狗血! 他这是撞上什么宫廷权谋大戏了么? 冷凝霜就这么被他晾在了一边,目光在木山和庚鬿之间转了转,一脸狐疑道:“你让他查容屿做什么?”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