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张良绍,就连路西菲尔都感觉不太对劲,他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见梅特塔隆还是像条咸鱼似的在那儿躺着,便抽出手里的金色光剑,迈开脚步走上前去。 张良绍的想法和他是一样一样的,但是又不放心,在他后面像个老妈子一样关切道: “没死接着打,死了补几刀啊!” 路西菲尔:…… 有张良绍这么一句话,刚刚还紧张肃杀的气氛不知道就为何就飘散如烟了,几个卫兵走上前去,把刚刚被梅特塔隆扔出来,匍匐在地半死不活的伤员给抬起来往这一边移动,生怕过会大王子和克劳德接着打起来,溅到一脸血。 “诶,兄弟,你没事吧?” 几个近卫队队员把人抬过来放来地上,见那个伤员好像失去了意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便打算帮忙把他翻过身来,打算找医生看诊。 “来,搭把手。” 一个卫兵刚扳住伤员的肩膀,正欲一鼓作气把人正过来,却没注意到地面上的那个“伤兵”猛地睁开眼,漆黑如墨的眼瞳中杀意一显,手指虚虚地握在了腰间的枪柄上。 张良绍和路西菲尔几乎是同时感到心间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后背升起。 张良绍脸上吊儿郎当的表情顿时收住,他转过头,调动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向着那个举枪的伤员扑去,然而还是太晚了—— 就在面部即将暴露在灯光下的一刹那,那个“伤员”从地面上一跃而起,手中的枪柄在弹跳中被猛地抽出,黑洞洞的枪口直直朝着一旁毫无准备的皇帝,几乎没有任何的思考和犹豫,他便扣下了扳机。 卧槽!该说的垃圾话你为什么不说! 张良绍朝着那边伸出手去,但却已经于事无补!一切仿佛变成了慢动作,在他的眼中一幕幕放映—— 一枚浑身上下缠绕着幽幽蓝色电火花的梭形子弹,穿过若干个卫兵的手指缝、脑侧和发际,狠狠搅碎了小公主头顶的蝴蝶结发带,以一道令人匪夷所思的弧形轨迹,绕开了所有的障碍物,朝着皇帝的脑袋直直飞去。 直到那一刻,梅切利尔的表情还是严肃的,作为一代帝王,他在生死关头还是成功地维护了加德皇室的尊严,将严格的表情管理体现到了极致,只有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许的困惑、犹豫、惊讶和不甘。 难道朕就要这么轻易地死了? 事情就发生在一眨眼的工夫,梅切利尔被一大帮卫兵扑倒在地。 杰奎琳就站在她父亲旁边,那一刻她什么都没看见,只听见了枪声,紧接着她就从一堆黑乎乎的脑袋中看见了一抹鲜红。 血,是血! 父亲被打中了? 心脏狂跳,胸腔中一股说不上来的恐慌涌上了自己的咽喉,她捂着嘴低低闷叫了一声,眼眶顿时红了。 人群之外,穿着近卫队红色礼服伪装成伤员的克劳德依旧拿着那把每个卫兵都有的黑色半自动手枪,神色凌厉,他当然不打算一击就收手,因为他很清楚,这或许就是他的最后一击。 去死吧,独裁者! 克劳德的食指发力,正欲扣下扳机,枪管被人猛地摁住朝天一掰。 砰,一枚带着硝烟的子弹在一旁的观众席的皮质靠垫上留下了一个碗大的洞。 张良绍拉住枪管抬脚往人那狠狠一踹,自从没了保命的兵器之后,他的拳脚是越来越犀利了,直直往人下三路招呼,为了通关连逼格都不要了。 克劳德大概也没想到对手是这么的不要脸,毕竟他平时对练的对象都是近卫队那一群彬彬有礼之辈,哪里遇到过这么不讲骑士精神的斯文败类。 他下意识地偏过身一躲,便失却了先机,被张良绍一个虎爪挠心把手枪抠下来丢远了。 他再欲反抗,却从天而降的黑金色机甲直接摁倒。 路西菲尔还在赫莱尔的机体内,他用膝盖抵着克劳德的后背,将他制服在地,然后抬起头和张良绍对视一眼。 “多谢。” 张良绍看着大王子黑漆漆的目镜,本以为他会关心一句,谁知道那个钢铁直男居然直接就把头低下了,连句说不客气的时间都没给他,一旁的卫兵刚冲上来给克劳德戴上电磁手铐,他就抬起脚到他父亲那里去查看情况了。 [我靠,明明在化妆间还叫人家小甜甜,出来就翻脸不认人啊!说好的甜蜜初恋,恋爱暴击呢?] 7474741:[……请问人家什么时候叫过你小甜甜,我只记得人家说不喜欢你。] [还好感度100呢,我看50都嫌多……] 张良绍陷入了迷之自我怀疑,殊不知某人已经在抬头看他的那几秒把他的身体数据扫描了个遍,就连他晚饭没吃还剧烈运动导致血糖偏低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元帅,外面那帮人已经解决完了,他们自尽得太快,我们只留了三个。”一台一瘸一拐的黑色机甲带着一队人走过来。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