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绵父母两边的亲人不是在国外,就是不再往来了,因此,哪怕是这样重要的日子,也唯有母亲带着两个孩子过。
令人奇怪的是,杨小绵的父亲始终不曾露面。
杨小绵也询问过母亲,爸爸去哪儿了……总不会是去拍综艺节目了吧!
杨母不作回答,她的表情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杨小绵就不敢再问了。
杨小天更是不敢问过。
光是听到丈夫的名字,杨母就会头痛失眠,甚至感冒发烧……她的情况俨然非常严重了。
鞭炮轰隆,杨小绵一家三口在客厅团聚,高冷就在杨小绵的卧室。
在观看春节联欢晚会的时候,杨小绵时不时地就会钻进卧室。
有一阵子,杨小绵发现高冷突然不见了,后来是在衣柜里找到他的。
他抱着头,耳朵里还塞了小纸团。
甚至还把杨小绵的兔子耳包扣在他的脑袋上。
杨小绵见到他这副可笑的模样,不禁捂住眼睛。
“你在做什么?”
“太吵了?”
“你这是在向我撒娇吗?”
“不,我只是因为噪音变得虚弱无比……”
“我曾经以为你是无坚不摧的,没想到你的弱点竟然是声波攻击。”
“是高分贝,不是声波……声波的危害性相当严重,近距离之内甚至可以造成生命死亡。”
“好的好的,你还是继续戴着耳包吧。”杨小绵说道:“没想到除夕夜,兔子和鞭炮和适合你哦。”
语毕,她关上了衣柜门。
杨小绵后退一步,抱着双臂等待着。
心底还没数到三,衣柜门就吱噶一声开了。
昏暗不清的小小空间内,高冷像是冬天找不到鲜草被冻坏了的兔子,杨小绵恍惚瞧见高冷的脑袋上生出两条长有脆弱的白色耳朵。
长耳朵就那么蔫蔫地耷拉下来,衬得他清隽的面孔憔悴又委屈。
“还真奇怪,这明明是我的衣柜,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体会过钻进衣柜里的感觉……尤其是除夕夜蜷缩在狭窄的衣柜里试图隔离吵嚷的鞭炮噪音的感觉。”
说着,杨小绵就要抬脚……
忽然,房外传来杨小天的吼声。
“姐,你快出来啊!你最喜欢的小鲜肉登场了!”
杨小绵立时收回脚,扭头喊道:“我这就来了!”
杨小天:“什么!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清你说什么!!!”
杨小绵:“我说,我……”
杨小绵意识到无论如何自己的的音量也比不过该死的鞭炮。
“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鞭炮……不,是我一直很讨厌鞭炮。”
杨小绵双手撑在衣柜门上,她摇头笑道:“有一种比较小的炮仗,我们叫它小鞭,记得是我五岁的时候,那些讨厌的大孩子到处摔小鞭,我明明已经躲得远远的,可是那被炸飞的小鞭莫名其妙地冲着我来了……”
“我都没来得及尖叫,只顾着逃跑,都逃进楼洞里了,结果那飞窜的小鞭就在我转身的爆炸开了……”
话音未落,杨小天又声嘶力竭地喊起来了。
“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杨小绵直翻白眼:“我弟弟简直就是长不大的孩子,过年的时候一定要我在他旁边才肯老老实实的。”
杨小绵顿了顿,用哄小孩子的口吻劝道:“值得一提的是,我的确很讨厌鞭炮,但是我不讨厌看鞭炮,最喜欢元宵节晚上的烟花大会……今年我会带你去看的,我保证很漂亮。”
语毕,杨小绵揉了揉高冷的脑袋……
杨小绵第一次意识到高冷的发丝竟然 软绵绵的,手感特别像是在抚摸小狗。
除夕夜的晚上,杨小绵与家人在一起,起坐在温暖的沙发上,除了吃就是喝,纵使讲话的时候,不得不咆哮出声,然而就算什么都做,只要家人呆在一起,就是属于一年之中最幸福的时刻。
杨小绵抱着双膝团在沙发的脚落,如同慵懒的猫咪,然而她调高了同步率,正身临其境地感受着藏在衣柜里的新鲜气息。
这一刻,似乎衣柜中的人变成了杨小绵,而在沙发上吃零食的换成了高冷。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吃这些垃圾食品。”高冷说道:“一点儿也不好吃。”
杨小绵:“你什么时候开始还会挑食了?我拿到压岁钱了,所以,哪一天我们去吃披萨吧!”
高冷露出了虚幻的笑容,而这份笑容同样呈现在杨小绵的脸上。
杨小天瞥见姐姐的笑,他不禁嫌弃地道:“姐,你怎么笑得好像痴汉?好恶心哦……”
高冷瞬间就笑不起来了,同样的,杨小绵的神情也瞬间冷漠。
“我发誓,我不会在帮你弟弟在试卷上伪造家长签名了。”
“什么?你还干过这种事?你早说啊……你早说了,我就能早点儿勒索他了……”
一旁原本静静观看春晚的杨母突然问道:“小天,你寒假作业写得怎么样了?”
这一句话极富杀伤力,杨小天霎时间就凋谢了。
等到终于回房间准备入睡的时候,杨小绵把数字吉利的压岁钱塞进了她的小猪储蓄罐里——
她的小猪越来越胖了。
可以吃多少披萨呢?
小剧场1:
“串门”,是过年期间最重要也是最隆重的仪式。
杨小绵家庭条件有目共睹,人口更是简单,自从杨父莫名不见人影,杨母停职回家之后,与他们家还保持来往的亲朋就越来越少了……
不过,王雪星和王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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