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翊安突然改色,嫌弃地吼道:“你洗把脸去!” 两人当夜睡得晚,且一个醉得不清,一个受伤流血。 翌日,双双近午时才醒。 翊安没受伤的那只手,去翻齐棪的眼皮。 哪有这种人,明明早就醒了,只因不想面对,故意装睡死过去。 任她怎么戳,怎么掰,齐棪就是不睁眼。 翊安心生一计,忽委屈道:“我伤口好疼。” 齐棪当即翻身坐起,皱眉道:“可是睡觉压着了?我去喊范彭来,再给你上些止疼的药。” “哈哈哈哈哈——”翊安奸计得逞,大笑:“境宁王爷,你还有脸见范彭吗?” 齐棪瞬间面露菜色,眼神无助又绝望。 他本想装得什么都不记得,但翊安是过来人,岂会让他如愿。 再加上雪后蝉那破酒古怪,昨晚明明没醉,就是半点藏不住心里话,想到什么说什么。 今早起来还记得清清楚楚,半个字都没忘。 在翊安面前胡闹就算了,在魏思荣夫人面前出丑,大骂花燃,踹连舜钦屁股,在范彭面前狂哭…… 还有阮间被挽骊打断腿,最后昏过去,那个像翊安的女子刺伤翊安后,选择跳水自尽。 翊安的深情吐露,他同样记在心里,但眼下高兴不起来。 “殿下,”齐棪认真地说:“我求你,你让我去死。” 翊安指着屋内各处:“撞柱,悬梁,割腕,自刎,你随意。” “你不拦我?” “我拦不住吧。” “我觉得你拦得住。” 正在贫嘴,听屋外豫西嬷嬷轻声道:“两位主子,可起了?花指挥使和连指挥使正在外候着呢,有一会了。” 齐棪双手捂住脸:“还是想死。” 第63章 借口 齐棪匆匆打扮齐整,只喝了两口甜粥垫肚子。 快到午膳时分,不敢多吃。 而后在翊安“壮士好走”的眼神鼓励下,亲了她一口后,人模人样地出了门。 花燃跟连舜钦在偏殿等了小半个时辰,对于两人今早起不来这事,表示万分理解。 两人穿着嫩绿的锦绣官服,双手负在身后,正站在雕花的窗边,评赏窗外的湖景。 这身袍子配上二人指点江山的动作,当真气势非凡,愣是摆出了抄家的气势。 偏厅外是个灵秀的湖泊,清澈幽静。 湖边花团锦簇,绿荫陈林,鸟雀盘旋啾鸣,不失为一番好风景。 齐棪站在门外,深吸一口气,扬高声音,热情地含笑招呼道:“放之,舜钦,二位可是稀客啊。公主府的茶可还喝得惯,若不喜欢,我命人去王府取今春的新茶来。” 花燃跟连舜钦闻言,身子未动,齐齐回过头来,看了齐棪眼,又面面相觑。 花燃诚然是成了精的狐狸,道行更深些,以百倍的笑意奉还给齐棪:“王爷客气,托您的福,我们才能来这白玉为阶金做梁的长公主府一览。” 他又道:“您千万别麻烦,这茶是再好不过的了,说不定比府里的酒还好。” 连舜钦咳了一声,假装平静地转过头去,继续看风景。 “喜欢就好。”齐棪干笑两声,请他们二位坐下,不失君子风度地道:“昨夜我小酌了两杯,依稀记得,好像遇上了你们?” “难为您还记得。”连舜钦不冷不淡地道了一句,讽刺意味浓厚。 心里想,齐棪真忘了也罢。 否则,万一他觉得尴尬,说不定反过来使阴招折腾他们。 “记不大清,那酒实在害人。我酒后可曾失仪,有不得体之言行呢?”齐棪“真挚”地问。 “没有,没有。”花燃微笑、连舜钦摇头:“您酒品好着呢。” “那就好。”齐棪心道算你们识相。 花燃笑得不见眼睛,“只不过骂我是笑面虎,一肚子坏水,至今没媳妇是不孝呢。” 连舜钦直勾勾看着齐棪,“您说我像长得除夕夜的债主,还踹了我屁股一脚。” 齐棪忙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