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嗯”字结束对话,属实精妙。 翊安忽而好冷。 魏思荣骑在高头大马上,风风光光地从陈家接新娘子回来。 据齐棪观察,并事后对翊安所说,魏思荣爱极了这种被众人祝贺,热闹围着的感觉。 他头戴插花喜帽,身穿大红喜服,满府跑来跑去,遇见谁都给人弯腰行礼。 酒敬了一杯又一杯,比哪家的新郎官都高兴。 齐棪与翊安嫌无趣,默契地称府里有事,早早离席。 齐棪来时骑的马,回时打定主意,将马鞭扔给侍卫,转身上了翊安的马车。 四驾的马车宽敞奢华,便是再挤上几个人也不成问题。 然而挽骊还是自觉起身,去车厢外坐。 齐棪与翊安肩挨着肩,背挺得像墙一样直,双手搭在两条腿上。 翊安心道这是哪一出,方才还不想理她,现在又赶着来她身边坐。 若想示好,又干嘛这副死样。 刚想开口讥讽,想起自己说过的话,只好闭上嘴。 马车稳缓驶过闹市,齐棪端坐得气定神闲,撩开身侧的车帘子,欣赏街景。 手却从自己腿上移开,缓缓伸向翊安,抓住她纤弱细腻的手。 翊安正看着另一旁的街景,既然齐棪要装哑巴,她且看他装到几时。 好不容易瞧见个样貌周正的男子,还没来得及细品,手猛不丁地被一只滚烫粗粝的手握住。 这就装不下去了? 翊安头都没偏,看也不看他,自顾自将手往外挣脱。 比力气,她自是输的。 她越挣扎,齐棪握的越紧。 翊安另辟蹊径,仗着最近指甲养的长,毫不留情地掐在他手心上。 齐棪纹丝未动的紧握,就像没有痛觉。 翊安掐了会,叹口气,将视线从窗外转回来,睁着一双会说话的漂亮眸子瞪他。 说话内容,齐棪读出来了:给老娘滚。 齐棪冷静且矜贵,脸上无忧无喜,不仅不为所动,还往她面前倾了倾身子。 他每靠近一寸,翊安就往后挪一寸,最终挤在角落里。 没被抓住的那只手,抬手便要往他身上捶。 一并被齐棪束缚起来。 他两只手将她纤细的手腕握在一处,翊安吃痛,紧接着脸上一红。 想起那回,他说自己指甲把他抓痛了,就拿衣带将她的两只手绑在榻上。 齐棪看着正经,某些时候,却实在瞎闹。 齐棪原以为她要生气,没想到她突然羞答答地脸红起来。 先是不可思议,随即也想起来,微微翘起唇角。 在翊安平复下羞赧前,一把将人按在车壁上,径直吻上她的唇。 把她嘴上的胭脂吃了个干净,才用牙齿轻咬着她的唇瓣。 他心里有气,恨不得咬得她说不了话才好,这张嘴,总喜欢气人。 一句“你属狗的”几乎脱口而出,硬生生被翊安忍下去,踹他一脚,无果。 素来不曾坐以待毙,她激烈地咬了回去。 两人双手困在一处,全靠嘴打架,一时间口水声啧啧,喘声几乎抑制不住。 “……” 听得翊安不好意思起来。 不再反抗,由他欺负,料定齐棪舍不得真咬她。 果然,齐棪将她尝了个够,从她唇上离开。 不曾防备地情况下……拖出一道银丝。 翊安亲眼目睹这一幕,耳根瞬间火烧一般地红起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