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捺不住好奇:“什么故事?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姜利目露诧异,这是破烂故事她也好奇?他刚要说“记不清了”,就见她招招手,示意他先把祝秋宴抬回去。他无奈,只好搭了把手。 两人把祝秋宴送回床上后,舒意把空调打开,调到适合的温度,又给他盖上一层薄被,才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姜利还没有走,正在客厅等她。 舒意一边往厨房走一边问:“你吃早饭了吗?” 姜利说:“不想吃。” “那就鸡蛋饼吧,很快,你等我一下。” 她拉开冰箱找出一张面饼,动作熟稔地摊开,打了鸡蛋,撒上芝士,又裹上一堆培根火腿,用吸油纸裹好,又倒了杯橙汁,给自己整了两片吐司,装盘送到他面前。 两人面对面坐着,她平静地说:“那个梁家谢家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尽可能地回忆起来,转述给我,不要落下一个细节,可以吗?” 姜利被这阵势吓住了。 他在她面前一向是倨傲嚣张的姿态,哪怕上次被她威胁“不会善罢甘休”的时候,他也没有怕过,可就在这个装点温馨的她的家里,吃着她亲手做的豪华手抓饼,他忽然如坐针毡,后背发寒。 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坐在他面前的这个女孩已经不是舒意,而是另外一个人,有一点小时候金九的影子,但给人的感觉要更深远一点,带着无法窥探的城府。 这种感觉曾经出现过,但不够明显,以至于他未曾放在心上,然而此时此刻他不得不开始正视她,她的冷静与威严。 他抱着某种类似于必死的决心啃了一大口手抓饼,然后说:“好。” - 讲完那个零零碎碎的故事,姜利就走了。 没有让她送,逃也似的掀开门狂奔出去,似乎被迫再回忆了一遍,他有点相信那个故事的真实性了,但他仍骂骂咧咧地问候了她一句神经病,这才离去。 舒意打开手机,看到周奕在夜里给她发送的消息:阿九,刚才姜利甩开了我,我没跟上。 她给周奕打电话,告诉他昨晚姜利和祝秋宴在一起,让他不要担心。周奕沉吟着应了句好,看了一夜录像带,翻来覆去几十遍,仍没有找到可疑的踪迹。 他眼泡肿胀,布满了血丝,打着电话舒展了下僵硬的背,起身走出门外抽烟。 想到画展时姜利没来得及抽出的银行卡,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舒意见他欲言又止,问道:“周叔,怎么了?” “没什么,目前看来这小子问题不大,你首要提防的应该是那个男人才对。” 一千万的手笔说来就来,越不是普通人,毫不保留的善意就越是可疑。周奕提醒她一定要小心祝秋宴,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很危险。 舒意微微一笑,说:“我知道。” 他很危险,从遇见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知道了。不管是身手,给人的超出年龄的气质感觉,还是他的言行举止,都不是一个正常人。 后来知道他是鬼,还是她前生的鬼,他的危险性她就更加清楚了,但她还是飞蛾扑火般走向了他。 听完姜利的故事,她似乎知道了谢意的选择。 梁嘉善,祝秋宴,这两个男人都曾给过她美好的将来,但她终究不只是谢意,更是谢家的女儿,谢府的顶梁柱。 她站在一个百年之后的角度回望过去,替自己,替他们都感到无穷的可悲。 一个生来就被厌弃的少年,一个不愿当天之骄子的贵族,一个没有来路也没有去路的影子,一个离经叛道的贵女,他们之间交织着的命运,是上帝执笔书写的悲剧,谁也无力挣脱。 她开始不再回避那些真相,甚至渴望真相早一天到来,能够让她拨开云雾看清自己的内心,让祝秋宴的眉头不再褶皱,让嘉善的自由重新回来,让姜利过一些明亮的生活吧。 在他们仍旧年轻的时候,在他们还活着的时候,在她还有的选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