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是这副鬼样子,还有我的用心。” “你果真疯了!” “是,我疯了。” 他能不疯吗?他可以不疯吗?倘若不疯魔,今日世事该如何解释? ——除非春色满园,花红百日,山河往复,故人依旧,否则我生生世世不再见你。 你看,都成真了啊。 千秋园依稀恢复昔日的荣光,故人们一一归来,重蹈覆辙演绎着上辈子的戏码,梁嘉善的一往情深,谢晚的孤单,袁今朝朝暮暮与长久时的舍离,王歌的意难平,而他一直盘旋于心口的相似的厌弃……如此种种无不正向他展示着“山河往复,故人依旧”的结果。 他渐渐感到一种失控,仿佛他前生、今生、来生,恐怕再重来几辈子,也无法改变终将与她势不两立的局面。 招晴眼见他一步步往后退,忽而撞上一棵老树,花果窸窸窣窣往下掉,而他竟无力到什么地步,区区一颗果子就将他砸得倒下去。 那么高大英俊的一个男人,直挺挺地往下一摔,惊起半山沉睡的亡灵。 她赶紧上前将他托起,眼中充盈着泪水:“你确定吗?她果真是谢意?” 祝秋宴摇摇头,只是问:“招晴,有可以让她忘记一切的药粉吗?” “我不知道,我没有试过。七禅,你该知道的,如果可以遗忘,最先需要忘记的分明是我们。” “不。”祝秋宴说,“我爱她入骨,怎堪舍得。” “可如果她忘了,就不再记得你,也不会再爱你了。” 祝秋宴蜷缩在湿润的草地里,缓缓闭上眼睛,声音轻若浮尘:“她的爱,我从未敢奢望。” —— 关于那句箴言,刘阳一个相信命数的人对此尚嗤之以鼻,就更不用说她。她从不信命,也不相信箴言会成真,但苟活在世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找些事做,于是就和他、刘阳一起重建了一座千秋园。 抱着一丝希望过活,总好过日子黑不见底吧?这些年祝秋宴很是快活的,她以为他会一直这么快活下去。 却没想到箴言果真实现,日日期盼于此的人却再次陷入万劫不复的痛苦当中。 自文康十四年之后,她仿佛再也没看到他这么痛过了,钻心入骨,如至炼狱。 这不是他一直等待的一天吗? 招晴忍不住问:“七禅,你后悔吗?” 祝秋宴翻了个身,却依稀睡得沉了过去。幕天席地,伴花草树木,雨夜动荡,万灵游走,他闭着眼睛,彷如魂已黄泉。 …… 第二日舒意回学校取东西,在宿舍楼下偶然碰见秦歌。因为要准备考研,她已经搬回宿舍,全情准备。 自那日在机场告别,两人就再未有过联系。不知她有没有向晚晚解释自己故意挑拨她们的小手段,晚晚却已然洞明,舒意就没再追究。 想着打个招呼就罢,不料秦歌却先停了下来。 “我听说你回来后一直做噩梦。”秦歌脸颊的痘痘已彻底瘪了下去,头发不必再作遮掩,大大方方地别至耳后,露出青春洋溢的面庞。 她微微笑着,压低声音说,“那种滋味怎么样?” 舒意眉头微皱,淡淡回道:“我不过一时。” 言下之意有些人却要被噩梦纠缠很久,秦歌面色一僵,顿感羞愤:“舒意,其实你就是她,对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舒意作势要走,秦歌猛的上前一步拦住她的去路。 “你就是谢意。”她笃定地说。 舒意含笑:“怎么?被噩梦侵扰不够,还要捏造出现实中的人物来作为你报复发泄的对象吗?” 秦歌说:“你不用跟我绕弯子,我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