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不在?” “他不是在火车上就失踪了吗?他包厢的人还来问过,你忘了?再说他去哪了我怎么知道!”冯今赌气道,“小意现在情况不明,你竟然还有心思想……想别的男人!” 她先前几次三番向他撒火,他还以为她就是耍大小姐的脾气,没想到她根本心有旁骛!一会这个,一会那个,那他算什么?这几年若即若离的关系,又算什么? “不是的,你听我说,我不是……”蒋晚话到嘴边,自暴自弃地拍了下腿,“哎呀,我怎么说呢,就是、就是我做梦梦见一个人,他也叫姜利。” 冯今一听更气了,撒开蒋晚的手,神色几变,最终只是痛苦压抑地问道:“晚晚,你究竟还要伤害我到什么时候?” 蒋晚一个趔趄,跌坐在地。她茫然地看着冯今,思绪凌乱,口齿模糊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她的记忆里好像也有一个人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是对她说,还是对那个叫做“谢晚”的女孩说? 他说:“晚晚,我与你自幼相识,日久相伴,我的心意你一早知道,哪怕经年变数良多,我也始终未改。谢家失势,父亲要为我重新择妻,我宁愿与他恩断义绝也要娶你,而你……晚晚,你心不在我,为何不及早表明,你究竟还要伤害我到什么时候?” “袁今,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她说不出来,脑子很乱。 “你只是还没想清楚,对吧?”袁今说,“没关系,晚晚,我不怪你。你生来就有父亲疼爱,姐姐保护,无忧无虑,没有经过后院斗争的洗礼。你就像金丝笼里的雀鸟,天真烂漫,有向往自由的天性,追逐繁华的权利,不知世外险恶,也不懂……不懂珍惜眼前人。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孩子要走要跑,你不能怕她摔倒就不撒手,这样她不高兴,你也勉强。倒不如放手让她去,她摔疼了,想回来了,不必强求也会看到你的好。 袁二公子离去前只道一句:“晚晚,如今你阿姐不在家中,凡事你需得谨慎。” 谢家是真正的钟鸣鼎食之家,谢融祖辈更曾荣极一时,一家出了三位公卿,到谢融这一代因子嗣艰难才逐渐没落。 传闻“元和号”有传世之宝,富可敌国,谢家有惊天之贵,因才圣人手下留情,没有诛灭谢家九族。 如今以晋王为首,储位之争日益激烈,朝中无人,谢家姐妹却身怀巨富,这不是好事。 “你记住,肉眼看到的未必真实,不要随意听信身边人的谗言,是非曲折,由心而断。” “二哥,我……” 她只有示弱的时候,才会知情懂礼地唤他一声“二哥”。袁今摸摸她的脑袋,敛着桃花眼,尽含笑意。 他是贵族士子,有浩然正气,面对女孩纵有一时的气恼,转念又会变成脉脉的温情。 晚晚是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爱慕的女孩,怎舍得她有一点难过? “没有今日,还有明日。没有明日,还有明年,没有明年,还有今生。倘若今生也没有,那就只能来世了。晚晚,二哥很爱你。” 不料一语成箴,舍了朝朝暮暮,却没等来长久的两情。 谢晚终究要嫁给旁人。 …… 记忆中的女孩哭得喘不过气来,蒋晚也不由自主红了眼眶。 冯今见她傻气十足地坐在冰凉地砖上,嚷了几声,始终没有反应,只好夹着她的双臂,将她半拖半拉抱起来。 “好了,别耍大小姐的性子了。” 蒋晚擦着鼻涕说:“我没有。” “没有你哭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凶我!” 她一把将鼻涕擦他身上,冯今作势要揍她,手抬到天上去,落下来却跟雪花一般温柔,改为抚摸她的脑袋。 “别闹了,好不好?” 蒋晚骂了几句,这才不情不愿地点个头:“怎么办呢?得快点想想办法救小意。” 正说着话,旁边的人群里忽然传来一声暴喝:“我靠你干什么?” 刘阳到嘴边的一句“你怎么回来了”还没冒出个音,就被一股力道掀翻在地,往后三百六十度翻滚,脑袋直冒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