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结果没走几步,正主就出现了。一个列车员扬声大笑:“诶,说曹操曹操到。七禅,你今夜怕是没睡多久吧?” 舒意抬头,一个男人正迎面而来。她将折叠桶往上提了提,侧着身子假装没看见。 祝秋宴笑了笑,同列车员们打招呼:“三四点的时候下了雨,滴滴答答闹得心烦,确实没怎么睡。” “下过雨了?”列车员们面面相觑,都没察觉。 祝秋宴煞有其事道:“是啊,下了一个多小时,翻来覆去怎么都没合上眼。倒是想出门走走的,怕惊了旅客们的好梦。” 意思是今夜没有出来过。列车员们略显尴尬,笑着附和道:“恐怕睡太熟了,做梦也做岔了。” “别是见了鬼才好。” 祝秋宴这么一说,几个列车员眼观鼻,鼻观心,立刻你推我搡散作一团。走廊狭小,两人夹道而遇避是避不过去的,况且还都是耳聪目明的人。 舒意捋了下湿透的头发,继续往前走。祝秋宴转了个头,落后两步跟上来。 她头也不回地问:“怎么说到见鬼,他们就都散了?” 祝秋宴怅然道:“以前闹过一次。” “是真鬼?” 祝秋宴寻思着,故意把事态说得夸张起来:“有列车员夜里起身,碰到一个披头散发在高包外跳舞的女鬼。女鬼头发垂到地上,青面獠牙,手足都是血,跳了一路还拉着列车员转了两道圈,后来那列车员疯了。动静闹得很大,不少人都看见了。” “你也看见了?” 祝秋宴沉吟侧目:“小姐不怕?” 舒意把梳洗用具都换到一只手上,另一只手拂开侧旁的碎发,将一双黑幽幽的眸子转过来:“我会怕吗?” 她眼尾往上,既是挑衅也是捉弄。偏偏祝某人心有余悸,在她转过来之际就匆忙捂住了脸,留着指间一条细细的缝觑她,还是昨夜那副嵌入壁画、颠倒众生的模样。 哎呀,这个小姐,生得太好了。 刚才不该为她开脱的,合该让那些“福尔摩斯”一步步推敲下去,找出昨夜进他高包的女孩,将他们捆绑在一起。之后便是再不可思议的艳遇,他也能陪她演下去。 “小姐不要谢谢我?” 舒意知道他说得哪回事,低下头弯了弯唇:“我要谢的何止这一桩?不过,你不是说了,我的笑意就是对你最好的酬谢?” 祝秋宴自觉挖了个坑把自己填进去了,扶额道:“小姐说得在理,不过还有一桩,你可能不知道。” 两人走到缅栀子旁,那株脱离了青茎的花骨朵竟然仍含苞待放,迎风招展,黄澄澄的面,肉白的背,摇头晃脑好不可爱! 祝秋宴意有所指地点了点鸡蛋花的脑袋,舒意猛一回神,记起自己还没走掉的“大姨妈”,往后退到车壁:“那天给我药的人也是你?” 祝秋宴挑眉:“你的同伴没告诉你?” 舒意微微摇头。 难怪小姐后来见了他没甚礼遇救命恩人的觉悟,原来是同这些大老粗一样,以为做梦了! 唉,还好他脸皮厚,眼巴巴地来讨债。 祝秋宴说:“小姐恐怕得笑上一天才能偿还七禅的药钱了。” 舒意却笑不出来:“我的同伴,她看到你了吗?” “我离开时她已然睡醒,还同我说了几句话,不过依我看,她原先也没怎么睡着。”祝秋宴是何等聪慧练达的人,一语双关的意思不用太明了,想必只要不是蠢货,都能听懂他的言外之意。 “倘若七禅没有及时赶到,小姐那位同伴恐怕会见死不救吧?”祝秋宴忽而想起什么似的,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