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拿些零食打发时间,等中午吃完饭再收拾其他的东西。” “好呀。” 蒋晚便把自己粉红豹的行李箱从外面拖进来,在舒意的帮忙下抬到床铺,一开箱乱七八糟的东西往外倒。 舒意用膝盖抵着床,双手合抱住一瓶凌空飞跃的晚霜,包装还没拆,价格标签就在底部。她随意一瞄,把晚霜放到小桌板上,拉着蒋晚的手说:“姑奶奶,好几千的东西呢,您小心一点。算了你别帮倒忙了,去旁边吧,我来收拾。” 蒋晚也不客气,丢下手退到门边,倚在车壁上望着舒意。从小到大不管去哪里,只要留下来过夜,她的行装基本都是舒意帮她打理的。 她们两人好得岂止穿同一条裤子? 手机还没有在线支付的功能时,她去参加夏令营弄丢了钱包,不敢跟爸妈说,舒意就把钱装在里三层外三层的套娃盒子给她寄过去。 她每次遇见喜欢的东西,也会准备两份,多出一份给舒意。两家长辈习惯了总是把“晚晚”和“小意”挂在嘴边,好像两个都是自家的亲闺女。 蒋晚常常想,如果上辈子她们真的是亲姐妹的话,她一定比现在对舒意还要好,好上千倍万倍。可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一直纠缠她的噩梦里也有两个女孩,生在同一个冗杂的家族,却分住着不同的院落,墙头很高,红杏伸不过去,黄雀飞不过来,彼此相见要穿过一条转来转去的回廊,经过一座时常迷路的花园。 她们不像晚晚和小意。 蒋晚摇摇头,将胡乱的念头驱散,转而想起别的,兴冲冲地问道:“小意,刚才给我们拍照的男人,长得好帅呀!他也坐k3吗?不知道在哪节车厢。天啊,如果他在我们旁边多好!” 不等她继续幻想下去,秦歌直接泼了盆冷水:“他好像就是刚才撞舒意的人。” “怎么可能?”蒋晚也懵了,仿佛为了驳斥秦歌,她分析道,“虽然都是穿白衬衫,但他明显个子更高嘛,而且非常有礼貌,还有耐心,我们连续换了好几个姿势,他统统都拍得超级好。” 舒意又回想起那一幕,男人修长的手拨动相机的快门,一瞬间风似乎为他们停止了,车站的人、广播声、铁轨轰鸣的叫嚣以及天光云影,全都安静下来,安静得等待他录入人世间某一个时刻的相遇。 这个世上应该有像他一样的人吧?哪怕没有看清他的长相,只是往下过雨潮湿的地砖上随便一站,你就会非常信服他的人品,很难将他与“不礼貌”、“耍流氓”联想起来。 于是,蒋晚想当然地总结陈词道:“对,一定不是他。他也去俄罗斯旅行吗?看他好像一个人,路上会不会孤单呀?” 正说着,移门被敲响。蒋晚探头一看来人,熟稔地端起大小姐的架子:“你来做什么?” 冯今咧嘴一笑:“秦歌说她行李箱太重了,放不到上面的储物间去,让我来帮帮她。” 蒋晚眉头一皱,还没发作,旁边秦歌已经把箱子重新合上,冲冯今笑道:“你来得正好,我刚收拾好,虽然拿出来很多东西,但还是很重。你把鞋脱了,踩我的床头往上放吧。” 冯今应好,脱了鞋就往她的下铺蹦。 秦歌身子一转,靠到蒋晚旁边,低声同她解释:“另外两个男生我都不认识,想来想去只好借学长一用了。学姐,你不会介意吧?” 蒋晚素来面子比里子厚,听秦歌这么说,哪怕心里不高兴,面上也要做足大方的姿态:“我为什么要介意?他和我又没什么关系,随便你使唤,反正他爱当老黄牛!” 说完拉起舒意的手直接往外走,只撂下一句:“我们去车尾拍照,你们慢慢放。” 舒意知道她又吃飞醋了,临出门前同冯今打了个眼色。没有一会儿,冯今背着相机跑到火车尾来。k3驶出了北京,开往张家口的方向,这段路程风景优美,燕山灵秀一览无遗。 吹着风,男孩女孩挤在狭小的车壁间,再热的盛夏也变得享受起来。 舒意回到车厢时见秦歌已经躺下休息了,放轻动作打开随身书包。忽然一张卡从里面滑落,看清背面的字样后,猜到是舒杨偷偷塞给她的,她微一抿唇,将黑卡重新放回书包夹层,取了水杯走到外面。 隔壁包厢里江远骐正坐在小桌板上,单手挑开白色的窗帘,凉风吹开了年轻男孩脸庞上凝结的沉默。贺秋冬拎着个小水壶迎面而来,碰上她笑呵呵打招呼。 k3没有电热系统,全程烧煤,每节车厢有一个锅炉,舒意还是第一次见,低着腰研究锅炉上的设计图纸。余光瞥见身后有人经过,她没有抬头,挪动步子往旁边闪了闪。 过了一会儿,那人还没走。 舒意正要起身,一个舒缓的腔调从耳畔响起:“不会用吗?我来教你。”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