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杀我,只是为了让阿虹变成完整的妖?” 难以意料到,又好像很容易理解。只是她还是麻木的,想要从对方口中问出个切实的答案来。 涂苏多看了她一眼,略为讽刺地说道:“看来他被起了名,倒是真的。” 青木接着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呵。”他突然饶有趣味地笑了起来,却又捂着胸口颇为难熬地弯下腰,回复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坐起身。 她看着涂苏擦了擦嘴角并未流出的血迹,看他抬头,刚刚那种嚣张的样子却收敛了不少。 “左右我怕是没多少时日了,倒是愿意和你说点真心话。”他斜倚在一旁,替自己换了个舒服的坐姿。 “你觉得,我是什么时候知道你的?” “大约是,我碰见……碰见朵朵的那次。”青木顺着他的话开口,却见对方笑得意味深长。 那是一种,仿佛早就将她看透的笑容,若不是对方虚弱到刚刚差点呕血出来……青木不着痕迹地往后移了移,想要离这只丧心病狂的孔雀远一些。 不过对方还是开口了,“没想到那一次躲在后面的是你,你还变成了游魂,经历倒也是曲折。” 想及当时的场景,青木有些尴尬,但是,他语气古怪得很,分明让人觉得……觉得他好像从一开始,就很了解自己。 “我们,除了那次之外还见过?”青木迟疑地开口,但是她十分迷茫,涂苏明明在几百年前就出去了,怎么会,怎么会认识她呢。 她突然福至心灵,脑子里闪过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接着看向涂苏的眼神,便不由自主地泄露了一丝恐惧感。 “你……”她试图用,最平静的语气开口,也知道现在的一举一动早就出卖了她自己,但是还是硬着头皮道:“你,好像也会,使用影仆?” “哈哈哈哈哈!”他突然大笑出声,仿佛一个孩子最高明的把戏终于被人识破,血从他嘴角呕了出来,被他用自己微弱的法术一把抹去——甚至还留了些未抹净的痕迹。 青木却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怒意,也有些惊惧,还想现在就捏死这个人。 “不可能的吧,我确实不懂术法,但是,你怎么可能会……你真的能做到这种地步么?”她反问道。 对方好像很不以为然,十分张狂道:“这本来就是我闲来无聊时想出的东西,有何不可?” “所以你这么多年来……”青木攥紧了拳头,“一直在监视阿虹?用影仆?” 涂苏闲闲地讽刺:“他以前只喜欢吃带血的鲜肉,或者喝他那些苦药汤子,你来了,倒是一日叁餐都要吃的像个活人了。” “你说,一个害了朵朵的东西,我会任由他二百年来高枕无忧么,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 “还有你刚来的那几天,我真的是太了解他那阴暗的法子了,居然故意操控了影仆去吓你。” 青木只觉得有些头晕目眩,没想到,都到了现在,她还能发现些颠覆了她整个经历的事情。 她突然抓住了什么,难以置信地问道:“所以,所以我那天不小心撞到的影仆,莫非是,是你?” 她回想起那种穿身而过的恶心感,虽然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是仍然有些心悸。 涂苏摊了摊手,颇为厚脸皮地笑道:“你就当是在和你打招呼,我身在界外,能传些信的,也只有那么一个家伙。” 青木抿着唇看他,也不知道如何才能翻这陈年老黄历,只在心里默默地骂了句变态。 涂苏的目光飘向床帐的方向,意有所思道,“他后面倒是不怎么用这东西了。”又低声地嗤笑了下,自顾自地嘟囔道:“倒是好命。” “扯了这么多。”青木把手上串了菜的签子随手扔到火里,通红的炭火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