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不想回家,住进公司附近的快捷酒店。 陈阳给她买了零食和两瓶啤酒送回来,“好好睡一觉。” “好。” 送走陈阳,她开了一罐啤酒,抱膝坐在椅子里。 这时候她才任由憋屈,压抑,心烦这些负面情绪肆意宣泄出来,不复之前的淡定。 倒不是因为覃浩出轨感情受了多大伤,而是莫名有一种挫败感,好像人生也不过如此,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都走到结婚这一步了,她却依然没搞懂在感情的命题里,她想要什么? 她的人生在18岁那年脱轨,从此好像就再没正常起来。 尤其这两年,简直过得比电视剧还狗血。 所有人都和她说要安定,安稳,生活就是平淡的,覃浩是结婚的不二人选,可到头来,“老实人”也出轨? 江澜的母亲有胃病,天天拿身子不好来要挟女儿,逼迫她和各种来历不明的大妈的儿子处对象。 有跳广场舞认识的,有做理疗认识的,有买菜认识的,甚至还有在公交车站等车认识的…… 再加上有姐姐江楠的失败婚姻做前车之鉴,母亲对她的择偶掌控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 除了拿起道德的大锤将女儿反复捶打,还有言语上的心理暗示,“找对象你必须听我的,不然你就和你姐姐一样。她当初不听我的吧?你看落着什么好了?你也是!” 每每这时,江澜就小声嘀咕,“pua大法好啊。” 母亲斜眼看她,“我不管你什么a,总之不听我的你就不会幸福!” 江澜起初是不当回事的,可谎言重复千遍都能成真理,这话听多了她也犯隔应。 覃浩是母亲舞友的儿子,当初相亲后对方就很殷勤,江澜虽然不喜不悲没什么感觉,但在母亲“不交往就不吃药”的威胁下,不得不试着交往。 再后来江澜发现这贼船可能下不来了。母亲的性命就是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她稍有不从就得血溅当场,她可担不起谋害亲妈的罪名。 “覃浩是医生啊,医生多好啊,以后看病方便,全家人都不用愁……医生工作稳定啊,社会地位高,而且越老越值钱,工资不要太高哦!医生肯定善良呀,医者仁心啊!” 覃浩被母亲捧在神坛之上。 老人家撂下狠话,“你可不能辜负人家,你要是不知道珍惜,我活着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了,我还不如去死。” 这种亲情绑架的可怕之处在于,它消耗人的精力,控制人的思想,让人精神疲惫,继而导致情绪低落,对生活丧失期待。 江澜终于麻木了妥协了,和覃浩订了婚。 覃浩是公认的“老实人”,江澜挑不出他的毛病,但就是爱不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但说出来就显得自己矫情,还要收获别人的“不知足”。 唯一能理解她的姐姐,在家里没有发言权。 她以为问题出在自己身上,订婚前跟覃浩谈过一次。 覃浩的回答让她有点感动,“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觉得嫁给我是幸福的。” 如果是现在,她一定回一句:“幸不幸福不知道,但不性福是一定的。” 妙就妙在两天前那个雨夜,她替姐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