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来吃酒了啊?”歪头看向裴连瑛,“你总不会请他的。” “当然,他是自己来的,母亲收到贺礼时问过我,我猜你可能还要与他做生意,便收下了。”他略微靠近她,“你下回还是要去那里买丝线的吧?” 刘家的丝线确实用着不错,青枝道:“是,他也真是机灵。”既然有长久的生意往来,这点人情是不可避免的。 “有大家业的人,没有哪个是傻子。” 确实如此,青枝赞同。 她没再说什么,微微低下头。 如果要继续闲话,还得他开口,可今晚是洞房,青枝姑娘家不知所措,他总不能也这般笨拙吧?裴连瑛又靠近了些。 沐浴后,他身上没有那种墨香了,而是清爽的木香味,是她所熟悉的味道。可青枝还是下意识地往旁边避了避。 裴连瑛伸手过去,揽住她的肩:“往后我们是夫妻了,你该习惯。” 被他直接拉到怀里,青枝忍不住脸色通红:“你别失了斯文。” 洞房要如何斯文?裴连瑛真不清楚,他低下头:“那得请你担待些。” 两个人从来没有这样近过,青枝感觉手脚跟木头似的僵硬,下一刻,她就感觉自己的唇被压住了。 瞬间,什么都不能想,脑中空荡荡的,连嘴唇此时是什么感觉都不知,好像只有一片温热。 渐渐找回神智时,亲吻已是很深。 不管是抚在脸颊上发烫的手指,还是近在眼前闭着的眼,互相碰触的鼻,都有种说不出的缠绵。 她几乎要不认识裴连瑛,他的呼吸落在耳边,也是平日里从不曾听见的声响。 不是喘,是一种叫她心跳加快的,危险的气息。 她下意识推他。 他微微抬头,唇好似沾了露水的樱桃般红艳。 那水光是什么,青枝自然知道,由不得耳朵发烫,裴连瑛明明不喜欢她,怎么还能这般亲吻她?这个人是娶谁都行吗?她撇过头:“你最好快些。”她不想再体会这种奇怪的感觉了,赶紧把洞房完成。 裴连瑛:“……” 有些时候,青枝说的话真叫人惊讶。 他没再亲她,伸手去解自己的中衣。 不知为何,青枝感觉他是在生气了,只是他什么都没有讲,一个字都没有讲。 但他也没有听她的话。 这一晚过得一点都不快。 ……………… 再睁开眼时已是清晨,青枝看着陌生的黄花梨架子床,一阵恍惚。 翠儿惊喜道:“少夫人您醒了?奴婢原本想让少夫人多睡一会。”她心想少夫人的身子真好,换做旁人初经云雨恐怕没那么早醒。 听到少夫人三个字,青枝清醒了。 她已经嫁给裴连瑛,现在是裴少夫人。 青枝坐起身:“裴……他人呢?” 翠儿有些不满:“……少夫人您应该叫少爷相公,少爷在正屋等您呢。”边说边把裙衫拿来。 青枝穿好后下床。 身子略微有些不适,这不适是她从未体会过的,想起昨晚上的情形,青枝脸庞一阵发红,心里又羞又恼。她明明让他快点,他竟越来越磨蹭,怎么想怎么觉得他是故意。 翠儿却帮着说裴连瑛的好话:“少爷怕弄醒少夫人,连外衣都是在外面穿的。” 他是怕自己醒了,踢他一脚吧?青枝并不领情。 “祖母,父亲母亲都起了吧?”青枝知道规矩,一会得去敬茶。 翠儿笑道:“早就起了,比少爷都起得早,就盼着少爷跟少夫人去。” 青枝点点头,对着镜子梳头发。 翠儿帮着她戴头饰。 因是出嫁后第一次拜见长辈,青枝仔细地打扮之后,去找裴连瑛。 两人在正屋见面。 妆容比昨夜淡了些,不知是不是光线明亮,裴连瑛感觉她没有昨夜艳丽,但更动人,弯长的睫毛下杏眼清澈,嘴唇红润,色若桃花。 他关切地问:“睡的可好?” 可能是累了,她连半个梦都没做,一觉到天亮,青枝嗯一声:“还行。” 裴连瑛大约也知道她睡得不错,因他起床时青枝动都没有动一下。 借着晨光,他看她脸颊红润,气色康健,不像是缺觉的,果然现在也是容光照人。他拿来一件月白色的披风替她穿上:“可能是要下雪了,外面很冷。” 他系着细带的时候,青枝瞧见他腰间仍挂着那块玉佩,心头微微的一动。 耳边忽然听见裴连瑛问:“这些诗集是你带来的?”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