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语气如此笃定,语琪不免愣了一愣,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很快反应了过来,唇角一挑,勾起几分笑意看向他,“哦?这么了解本座?” 白衣教主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中带着再暧昧不过的笑意,但面上却是有些冷淡的、漫不经心的模样,像是不怀好意的调戏,却又像是无意的随口一问。 裴少渊却很是镇定,语调沉沉,没有多少起伏波动,“我并不了解,只是看得出来——你手段虽狠,心胸却并不狭窄。” 语琪沉默片刻,声音凉凉地道,“裴少渊,你胆子愈发大了,竟敢当面妄议本座——本座不会为小事苛责于你们,并不代表本座会容忍你们没上没下。” “……”裴少渊默然片刻,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言行有失谨慎,他垂下眸子,刚想低声道一句属下知错,就感觉到一件物什朝自己直直飞来。 多年习武的习惯让他下意识地想躲开,但理智却又制止了他,于是最终,裴家公子身姿笔挺地立在原地,硬生生地让那本古籍砸上了自己的额角。 与常人不同,他为掩盖脸上烧伤,日日佩戴一副遮去上半边脸的银质面具,是以那来势凶猛的古籍砸到额角之时,书角与面具相撞,使得那银质面具的边缘在他脸颊上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书落到他脚边,正正好好封皮朝上,只写了两个字:剑谱。 没有任何威风的名字,就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无比低调,也无比嚣张。 “拿回去练,若有不懂之处,一个月后再来问本座。”她慢悠悠说完,才偏过头来看他一眼,视线滑过他脸颊时愣怔一下,几乎哭笑不得——她刚才把书扔过去不过是因为懒得起身,这裴家公子大概是误解了,以为自己是在发脾气,竟躲也不躲。 语琪无奈地起身,缓步踱到一旁的箱柜中翻了瓶金疮药出来,路过这愣小子身边的时候顺手将他拽着往塌边走——若是放在以前装乖乖女的时候她会拽这些反派的袖摆或者衣摆,但是现在并不需要这么小心翼翼,所以她直接挑了最好拽的衣襟处,丝毫不给面子得把裴家公子给拽到了软榻边。 裴少渊不知想到了什么,刚刚镇定自若的神色不翼而飞,右手又一次地攥住了龙渊剑,浑身肌肉紧绷,宛如食草动物见了狼一般万分戒备地看向她。 白衣教主似笑非笑地用眼尾扫他一眼,懒懒抬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动作看似轻飘飘的并未用力,实则添了三分内劲在其中,裴家公子根本无法抵抗,几乎是直挺挺地砸到了软榻上,腰间佩剑撞在矮几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语琪心下好笑,面上却是淡淡的,低头挑了点儿金疮药在指尖后,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像是根本没看到他一脸挣扎和警惕一般低声命令道,“——把你碍事的面具拿开。” 裴少渊别开视线,看着被她放在一旁的金疮药道,“我自己来就行。” “本座没跟你商量——把面具拿掉,别让本座说第三次。”白衣教主冷下脸来,原本低哑慵懒的声音仿佛带着有若实质的冰渣,说不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