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上去,不知道是他喝多了还是面前这位阔少的腿就这么长,感觉找了好久才看到脸。 不过李靳屿已经蹲下来了,马猴立马发自灵魂深处地战栗起来,忍不住蹦了句口头禅:“操。”又被这丫逮了。 “不打你,问你两件事。” 李靳屿熟门熟路地拎过门口的小铁锤,他蹲着,一手搁在腿上,一手拎着小铁锤杵在地上,他笑起来都是冷淡的,马猴觉得这人真的真神了,怎么看着就那么不食人间烟火呢,有钱人大概洗澡都用牛奶吧,真嫩得出水。 那你拎锤子干嘛? “问……”马猴颤颤巍巍的答。 “王兴生为什么突然要脱离‘引真大师’?之前有人脱离成功了吗?还是想脱离的人都死了?还有,你为什么一开始要冒充‘引真大师’?” 马猴说:“王兴生不是想脱离‘引真大师’,他一开始加入‘引真大师’就是为了给陈青梅翻案的。陈青梅你知道吧,就是八年前在九门岭开车自杀的那个女的,王兴生跟她有一腿,她自杀那晚,王兴生见过她,两人还睡了,后来王兴生跟我说他要离婚,谁知道,两人睡了之后那女的就自杀了,当时王兴生就听那个女的神神叨叨地说什么‘门’之类的,他就想起当时在你妈家好像看过门那本书,所以第二天就去了你妈家,要了那本书。” 马猴说完瞥了他一眼,有点试探的意思,自然马猴知道他是李凌白的儿子,李靳屿也不藏着掩着,甚至有点面无表情、毫无意外地问:“全国都知道我俩关系一般,你不用这么看我,所以我妈,也跟你们信教是吗?” 马猴立马说,“这我不知道你妈是不是,我们不集会也不做礼拜,唯一的途径就是心理疗养师。” “其实你们只是一个诈骗团伙?” 马猴:“别这么说好吗,我也是受害者之一啊,我又不是负责收钱的。只不过这里的‘心理疗养师’洗脑很厉害。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那王兴生在这么个地方卧底六七年,最后还是这么憋屈的自杀结尾?”李靳屿无法想象这男人得笨到什么程度。 “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种脑子的好不好?”马猴说,“王兴生这个人本来就不聪明,但是他对那个陈青梅是真心的,警察很快就结案了,当时陈青梅已经有家庭了,他更不能出来说什么,所以才决定自己去找找所谓的‘心理疗养师’。” 李靳屿静静地看着他一眼,眼神饶有兴趣,“我有个问题很好奇啊,你这样的人,还需要‘心理疗养师’?” 马猴挠挠脑袋,“我那时候跟着王兴生关系好,怕他遇上什么事,就跟他一起去了,我们广东双雄你以为吃素得?后来稍微有点人模狗样之后,想脱离,差点被整死,我哪敢,就这么混呗,后来王兴生要脱离,我就劝他不要跟人家作对了,你看他最后还不是落得这个下场。” 马猴就是一团烂泥,和在哪里哪里也能捏出自己的形状,跟王兴生这样一根筋的相比,马猴虽然看着轻贱草根,可他生命力到底顽强。 = 六月,树木葳蕤,细雨如针,天总也不晴。 警局焦作如一团乱麻,麻雀小的办公室里,老局长方正凡面容刚毅,穿着警服,也有些焦躁地来回踱步,梁运安和专家组几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专家,还有刑侦支队的队长,还有个疑似犯罪嫌疑人的儿子,怎么都觉得这气压有点低。 小警花送文件进来,一瞧这情形,二话不说给他们悄悄关上门,显然是到了最棘手的环节,外面值班的警察也正打探里头的情况,朝她一使眼色,便听她嘘一声。 “局长压力很大,剩下的几个都不说话,里头的气氛可以用乌云压顶来形容了。” “李靳屿没走啊?” 小警花笑笑,意味深长那胳膊撞她:“没呢,有想法啊” 同事羞赧,“没有,他那么冷,能有什么想法。” 小警花涩涩地说:“其实他很奶的,有时候跟梁警官说话的时候,我觉得他小奶狗一条。有点冷奶吧。” 同事笑岔气,这什么鬼形容词。 …… 明天就是周三,全思云一旦出境恐怕再要找她就是大海捞针了。 可全然又没有证据,他们目前所有的逻辑都是基于李靳屿的推测,如果不是那天李靳屿恰巧看见全思云从那个所谓‘心理疗养师’的小区出来,他们压根不会往全思云方向上去查,而且,全思云生活中又是如此简朴一个人,口碑风评如此好。 “不管,先扣了再说!”方正凡脱下帽子往桌上一拍,当机立断,“抓!抓错了我革职!大不了用我这个公安局局长换一个邪教头目! “余华同志说过,生活就是这么现实,一边是灯红酒绿,一边是断壁残垣,断壁残垣我来,灯红酒绿留给你们,抓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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