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程开然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你妈妈。” 叶濛笑了下,“我没多想。” 说到这,李靳屿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他弯腰捞过,“我去接个电话。” 说完,拉上隔门,转身进到小院。 叶濛始终盯着他的背影,话却对程开然说,“那北京人走了没?” “走了,我按照你们教我的,我跟他说了,”程开然点了支烟,“我说下周我妈生日,如果我看不到那个古董戒就不要了。我本来也没打算真买,就是想看看他手里都有些什么渠道的古董货,看能不能找到当年那个男人。他没说什么,倒也没再怀疑我。” 凭着程开然的智商能混到现在,叶濛觉得他也挺不容易的,李靳屿收了线回来,她对程开然说:“开开,谢谢你。“ 程开然哼了声,不理她。 气氛一瞬尴尬,他看着面前这对演技精湛又莫名契合的狗男女,气就不打一处来,一分钟也呆不下去了,“算了,我走了,你走不走?” 叶濛看了李靳屿一眼,想说我能再待一会儿么。 李靳屿直接逐客令了,懒洋洋靠在沙发上,对程开然说:“把你的妞带走。” _ 李靳屿开了音乐,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了会儿,窗帘比刚才叶濛他们在的时候关得更紧了一点,其实他一直都不太习惯太亮的环境。 低摇滚音乐在房间内砰砰砰作响,他其实很喜欢这种低靡的重金属,节奏感强,宣泄度高。但怕扰民,声音开得低,所以听上去有些沉闷、压抑。却实实在在地充斥着房间各个角落,他心里的空虚好像终于被填满了一点。 他坐在房间的电子琴后面,脖子上挂着耳机,仰头后脑勺顶着墙,曲着一条腿踩在凳子上,手搭着,姿态更懒了些。 刚刚医院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想好了没。 他几乎都不用想,他直接说肯定要治,医生答复,要治的话,你奶奶就要转病房,得提前交钱转科室。他奶奶吵着要见他,死活不肯转病房。 他苦笑,他只能消沉这么一小会儿,等会还得去医院哄老太太。哄完老太太还得去挣医药费,当初他最不用为钱发愁,可后来他怎么把自己的人生作成这样的? 早知道,当年就硬着头皮也把大学读完,至少拿到a大的文凭再说。听说985的文凭在镇上不用考也不用面试,直接能进事业编。 但那时,他看见李凌白就会发抖,压根没办法跟她在一起生活,连北京都呆不下去。 他的人生,好像也就这样了,能起什么变化呢? 他无力地笑了下。想到这,他低下了头,搭在膝盖上的手,胡乱地抓了把头发。 心里冒出一个让他自己都很嗤之以鼻的想法。 ——要不把叶濛睡了,勒索个十万二十万。 你骨子里还真是个混蛋啊,李靳屿。 他自嘲地勾唇笑笑。 门外,忽然传来两声重重地拍门声。 “砰砰!砰砰!” 他过去打开门,怔住了,小肥羊又送上门了,他不耐地皱了下眉,“你回来干嘛?” “我包忘拿了。” 叶濛指了指沙发,李靳屿回头瞧了眼,微微侧过身,让她进来。 此刻程开然不在,只剩下他们俩,加上这沉重、低沉地重金属音乐,气氛一下变得有些糜烂,李靳屿脖子上搭着耳机,双手抱臂,斜靠在门框上,一言不发地似乎在等她拿了包就离开。 音乐声低缓,叶濛又指了指卫生间:“我能去上个厕所吗?” 李靳屿人靠着,手从胳膊里拿出来,四指虚虚朝那边一指,请她便。 “哗——“等厕所里,传来冲水声。 叶濛出来,李靳屿双手抄在兜里,仍是斜倚着门框,这个房子又矮又挤,他整个人高大宽阔,又有少年人的清瘦,有种反差萌,叶濛感觉他脑袋都要戳到天花板了,整个人看起来萎靡又委屈。 叶濛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仰头定定地看他,想问问他是不是又遇上什么事了,为什么看着这么难过。其实她刚刚就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可是被她妈妈的事,分散了心神,也没工夫管这个弟弟。 李靳屿被她这种眼神看得又烦躁起来,他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