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有眼线,他过去肯定不会有什么意外,而且海运的油水是谁都知道的。 故而,方惟钧更是感激不已。 方惟彦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现在和大哥差的就是历练,此次过去,一定要好生办事。你自己立住脚了,谁能把你拉下来。” 见哥哥桩桩件件事情都想的这么周全,方惟钧不禁自觉汗颜,但他从袖口摸出一张银票递给方惟彦:“哥,你拿着吧,你是清官,这一出去,各项交际应酬是少不了的,你放心,这是弟弟的私房钱,没人知道。” 方惟彦哭笑不得:“你放心,我手里有钱,不必你如此,你自个儿留着吧。早些年,你不是爱雕刻,拿去买些上好的玉石就行。”说完又语重心长道:“如今你也大了,我的话也未必就是对的,遇到事情先思量一二。” “好,不过哥哥放心,我还有体己,这银票你就收着,这也是弟弟的一片心意。” “嗯,你真的是长大了。” 方惟彦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以前那个瘦弱的弟弟,也慢慢懂事了,这是好事啊。 回到家,他就把银票递给蜜娘,蜜娘一看面值二百两,不禁道:“怎地这么些钱?” “惟钧给的,让我们出去外面敷用。” 听说是方惟钧给的,蜜娘不禁点头:“他倒是不错。” “他年纪小,又不得历练,如何成事?只心还不坏,这府里一大家子也就他和我是同母,感情自然也不比旁人。”方惟彦知晓这家是自己要分的,弟弟羽翼还未丰,家就分了,将来还不知道如何,他还是有些愧疚的。 蜜娘也很能理解,他连爵位都肯相让,毕竟是待这位弟弟不一般的。 比起别的女子来,蜜娘更觉你自己是否有这个能力,若没有能力,就是金山银山给你,你也未必守的住,故而,她对钱财这些看的不是那么重。 在她眼里,方惟彦就是最大的宝贝,可不能买椟还珠啊。 方惟钧的差事下来的很快,家还未分,徐氏得知方惟彦替他争取下来的,倒是很高兴,远离京中,去油水多的地方当差,这是一件大好事。 当然,方惟彦也是有言在先:“登州卫做满三年,到时候换防我再想送他去旁的地方,怎么着都要历练才是。” 因为方惟钧是小儿子,以前有他在前,方惟钧难免有一种背靠大树好乘凉的想法,现下他是世子了,就不能再如此了。 方惟钧踌躇满志,很快就去赴任,倒是常雨珠见他一身戎装,又高兴他能去建功立业,是一件大好事,但自己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又很是舍不得。 倒是方惟钧嘱咐她:“爹娘年纪大了,劳你多看顾,你若哪里不舒服,只请四嫂来帮忙就好。旁的其他事情,就多劳烦你了。” “世子,我只舍不得你。”常雨珠自然不想有什么事情劳烦蜜娘,但她知道方惟钧这么说其实是因为他认为阮氏是亲嫂子更可靠,这是为她着想。 方惟钧抚着她的脸道:“放心,我会时常来信的。” 对于方惟钧后院这般平静,蜜娘也是很感慨,前世常雨珠在宫里可不是如此,看来还是人不同,方惟钧虽然不像方惟彦这么专一,但是他水端的很稳,非常有人情味,对妾室也不是一味当奴婢,对妻室未必非常爱,但也很尊重,时时刻刻让她感觉到安全感。 “四嫂,这次多谢四哥了。”常雨珠道谢。 蜜娘微微一笑:“他们是兄弟,这是应该的。” 这个时候常雨珠才知晓蜜娘是什么意思,你再针对方惟彦,想排除异己,但不可否认家族不是靠一个人撑起来的。 蜜娘和她前世就不和,这辈子也维持个面上关系就好。 倒是常雨珠看着她的背景,倏地有些自愧弗如,“论做人我不如她。” 卷碧见一向心高气傲的常雨珠这般说,有些诧异:“世子夫人何故如此说?” 常雨珠道:“若易地而处,我未必会把爵位让给别人,更不会真心扶持别人。”该是她的东西,那就是她的东西。 丈夫即便不要爵位,也要让自己的儿子继承,而不是让给兄弟,对她而言那是不可能的。 更不可能容许丈夫帮小叔子到这个地步,所有的名声都应该是自己的,自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