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娘又守在灵前,也去四处看了看,即便有棘手的,也让下人处理了。 作为总管事的,就不能事事都管,必须要学会放权,提拔能以身作则,能管好的人。 灵前换班后,她又选出一个小管事,让他必须记住灵前每天要点多少跟蜡烛,添多少香油,还有损耗如何。 夜里,更是亲自巡视,每个地方都没放过,此时乡君和俞氏早就回去了,常雨珠则是累了个半死,一听说蜜娘还在巡夜,不免道:“她也太……用功了些吧。” 紫红也道:“谁说不是呢,这家到底也不是她当,她这么辛苦,等老太太下葬后,这些权利还不是要交回来的。” 今日常雨珠的母亲常夫人也过来了,比起常雨珠的年轻,常夫人是粗中有细,连忙趁着没人的时候点拨她:“你和你四嫂较什么真啊,你也不想想,你已经是世子夫人,稳坐钓鱼台了,却还下场和几个日后要分家出去的人较劲,你说自己该不该?” 常夫人的话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啊,她怎么就被阮氏打乱了阵脚,要知道,她才是朝廷封的东安侯世子,本身就高于诸人,就是她什么都不做,那也是东安侯世子夫人,何必和阮氏她们计较呢。 自己真是太年轻了。 蜜娘回凤梧院时,当然很累,眼睛甚至都睁不开了,还指使方惟彦道:“替我拿热帕子敷眼睛,今日哭久了,眼睛疼。” 方惟彦哭笑不得:“让你回去休息,你还不愿意。” “明儿我就点个卯就行。我眼睛闭着,同你说话就是。”她惬意的躺在方惟彦的腿上。 方惟彦道:“今日之后,你的名声算是大家都知道了,也够了。” “欸,不要这么说,做事情有始有终才好。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须得慎独才行,如此才可以言传身教。若自己偷懒,羡哥儿看到又会如何?” “即便不为了羡哥儿,人也要有毅力才行。我做人也不是为了给谁看,主要是这件事情我既然接手了,就会坚持到最后。” 方惟彦见她这般,心道,多少官员都从没有慎独这样的心思,她一介女子居然能做到,真是让人佩服。 不过,他替她按太阳穴的时候还是道:“今日还是早些睡吧。” 蜜娘翻身下来,抱紧他身上,还蹭了一下,方惟彦轻轻的拍了几下,她因为累极了,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晚上,蜜娘睡的极好,到了天未亮时,她就已经起来了,春桃上前递了账本过来,蜜娘微微点头,往镜春斋去了。 她来的最早,春桃服侍她在此地用早膳,心中为自家奶奶不平,都说大家族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什么有个帮衬最好,这话她以前也赞成,可现在看来,这样的事情真是不公平。 乡君除了有个身份,有什么比自家奶奶强的,住着枕霞院那样的好院子,管家也没落下她,自家奶奶一文钱也不贪,她听说乡君那里的下人可是抱了一包未用完的东西回去。 正用着早膳,俞氏来了,昨儿她晚到了,今儿却不敢再晚来了。 蜜娘喊了一声:“大嫂。” “只有咱们俩过来了么?”俞氏左右看看。 蜜娘却没搭腔。 还好此时常雨珠来了,她听了她母亲的话不要较劲儿,故而今儿就姗姗来迟。 蜜娘知晓她最是虎头蛇尾,也最喜别人众星捧月了,但凡做某一件事情,起初搞得好像如何,到最后却草草收场,却又觉得自己位尊,到哪里都要别人捧着。 若哪个地方不捧她了,她又觉得无趣。 也因为如此,前世天子虽然每次让她恭代病弱的皇后行亲蚕礼,可是论起实际待遇,比蜜娘差远了。 当时,蜜娘虽然被封为贤妃,后来有孕后份例拿的却是贵妃的份例,还兼管着后宫。 想她当初堂堂郦州常氏出身,勋贵之后,父亲位列高官,她本人却实质比不得蜜娘,她自己常常把身份什么挂在嘴边,一口一个狐媚寒门如何,却不想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最可笑的是明明她最急不可耐,却说什么只有穷酸出身才做出丑样,贵族出身更从容,穷人就是奸诈,出身好的人就是最单纯。 这种话自然也有它的受众,但蜜娘始终觉得,出身不同,但人品好坏与出身无关。 因此,蜜娘不觉得她能成什么事。 众人等了一会儿,乡君吃了片刻,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