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额头上滑落。 ‘咚咚咚……’ 楼下有人在敲门。 时柏年坐起来按亮闹钟,已经是半夜三点多。 下楼,开门。 没想到是段竹,也有些意外这个点他回来这里。 段竹面无表情地看着时柏年,当时他的情绪不是很稳定,胸口一起一伏的,脸色也很白,苍白的很,不知道是被谁气到了,眼中有点想冒火的架势。 时柏年微微侧开身子,让他进来了,关门的时候发现他手里还握着瓶酒,走路也摇摇晃晃的。 段竹径直走到他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手里紧紧攥着那瓶酒,隐约能看到手背的青筋。 “我其实也察觉到她最近不对劲,晚上不睡觉跟人聊天,手机也不愿意让我碰了。” “有一次还嘲讽我不知道超跑是没有后备箱的。” 段竹抬头,看着时柏年。 他的眼眶很红,眼里也充着血,赤红赤红的。 “她前段时间嚷嚷着想学驾照买个车,但我刚按揭完婚房没有闲钱,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去问我妈借了十万。” 段竹说到一半,突然又笑了,“得,钱倒是省下了。” 他醉的不轻。 时柏年转身去厨房用温水冲了杯蜂蜜水端过去,听到段竹自顾自地说: “她在驾校练车的时候跟一个开超跑的男人勾搭上了。” “我们有个结婚前规划的目录,每个月解决几条,眼看着就能订婚了,她居然搞这个给我当头一棒!” 段竹盯着茶几上的蜂蜜水,看了一会开始掉眼泪,突然,他猛地锤了一拳震痛的胸口,气息也重了起来。 “我跟她从大学毕业到现在,八年的感情!” “我哪点对她不好了?房子我买了,车子我也满足了,每个月领的工资全上交给她,要什么我没给?昨天晚上我们还在床上干的你死我活,今天她就滚到有钱人床上搔首弄姿。” “她怎么就这么贱!” 段竹喘着粗气,哭的满脸是泪,情绪逐渐稳定一点,他低下头捂住了脸颊,双肩颤抖嘴里发出呜呜的克制声: “她真的好绝情,女人太绝情了!” 段竹在客厅折腾了有一个小时才倒头在沙发上睡下,时柏年吃了安眠药,被他这么一闹腾只觉得头痛欲裂,给他盖上毛毯反锁上门确定他不会出事,才上了楼。 翌日。 倒是段竹先醒来的,他猛地掀开毛毯冲进洗手间,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昏天黑地。 段竹在舆洗池里洗了把脸,抬起头随手抓起个粉色的毛巾擦了把脸,他从醒来大脑就有些空白,精神也有点恍惚,压根没注意到到洗手间物品架上一蓝一粉的洗漱杯,还有挂在墙上突兀却并不相交两条毛巾。 出来看到时柏年在厨房烧水下馄饨,他晃到门口靠着看他,揉了揉额角笑了,“我也就上次拿文件来过一次,没想到喝多了竟还记得那么清楚。” 他上次来没好好参观,转身想看看房间的格局,不料回头看到一个人头,段竹吓了一跳,后退两步定晴一看,才发现是个大卫雕像,就摆在客厅电视柜旁边的四角桌上。 段竹按住狂跳的心脏,脸色煞白,“你什么时候有这癖好了?” 时柏年从厨房出来,给他拿了碗筷,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到那半身雕像,“文艺复兴,不行吗?” 时柏年想起任臻刚搬来这里,因为职业相关,他把1:1比例的人形骨架摆在了客厅,不想当天夜里她捂着心脏敲开他的房门说被那堆骨头差点吓出心脏病,后来他默默把骨架抗回了地下室,第二天下班回到家,发现客厅里多了一座雕塑。 也就是段竹看到的这座。 文艺复兴,是任臻当时解释给他的原话。 “客厅里光秃秃的,看到就买回来,当摆件,文艺复兴。” 所幸,只是上半身。 如果是大卫全身像,他一定不会让它出现在客厅里。 今天他轮休,但段竹要值班,眼看着时间要到了,时柏年说送他去单位,顺便去调一下监控。 吃完饭,段竹照镜子发现自己眼睛肿的像核桃,没办法,问时柏年要了一只墨镜戴上。 一起出门的时候段竹又在门口左侧看到了一个神龛,他肩膀猛地一缩,“我天,哪儿来的财神!” “你家里怎么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神龛被安置在一个红松木柜子上,里面的财神跟门呈斜对角,明显是特意选好的风水地。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