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澜郁闷无比的将手重新放了下去。 容湛将目光挪开,他就这么站在那里,周身上下都充斥着冷冽的气息。 他的目光清冷,似乎想要将骊山大庙全部都纳入眼中。 凤天澜就这么乖巧的站在他的身侧,用余光偷偷的看他: 自从昨天晚上离开骊山大庙起,容湛就非要让自己用黑纱将脸遮住。 但凡是是自己露出脸部一星半点的皮肤,就要被他好一顿嫌弃。 凤天澜终于是隐忍不住,郁闷无比的开口,“王爷,您能不能告诉我,我脸上的这些东西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够洗掉啊!” 虽然说她倒不是长得倾国倾城,艳压群芳,但怎么也算得上是一个清秀佳人、出尘脱俗吧? 昨天晚上离开大庙之后,她就发现了一件十分诡异的事情,她这张脸不知道用清水洗过了多少次,可脸上涂着的那些颜料白粉根本就洗不掉。 如今若不是她脸上还留着这些东西,也不至于被容湛逼着一直带着黑色的面纱了。 容湛凉凉的将视线收了回来。 他漫不经心的扫了凤天澜一眼,“这是南疆特制的粉膏,但凡是涂到脸上就永远卸不下来。” “什么?” 凤天澜一听这话简直犹如五雷轰顶:“那可怎么办呀?我长得这么漂亮可爱,难不成天天要我顶着这张假脸?那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就算不把别人吓死,说不定半夜她起床也能将自己的心脏病给吓出来。 “有什么区别吗?你画不画着鬼妆一样难看。” 容湛那张俊朗无双的脸上勾起了一抹讥讽的笑容。 他周身上下充斥着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凤天澜听了恨不得能冲上去给他两个大嘴巴。 怎么说,她亲白沐凝当初也是南照第一美人好不好? 而自己的父亲,也是貌若潘安。 他们两个人的基因结合的产物,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哪有容湛说的那么不堪? 凤天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要不是看在昨晚他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她一定下毒毒的他那张妖孽的脸面目全非。 凤天澜收敛了心神,伸手将脸上的黑面纱裹的再又紧了一些。 她的目光重新落在了不远处的骊山大庙上。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容湛的目光正瞬也不瞬的落在她的身上,灼灼、深邃。 “王爷,你快看人来了!” 凤天澜眼睛一亮,顺势朝着容湛的衣袖扯了扯,然后伸长了脖子,朝着大庙那边看了过去。 大庙的前厅几十号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住持方丈走在最前面。 不过是一夜的时间,凤天澜便发现:原本满面红光,气宇轩昂的主持方丈,整个人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阴霾。 原本挺直的背脊,竟然就这样佝偻了下来,整个人好像一夜只见就老了十几岁。 所有的皱纹都在述说了他的疲累和心痛。 看样子他那两个儿子的死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若非那双眼睛里布满了阴狠和恶毒,凤天澜还真没办法将他和昨夜那个凶神恶煞、比恶鬼还有狠毒的老头子联系起来。 凤天澜眸光一晃,便注意到在前厅不远处那个侧门边上有一抹身影,就这么立在那儿,不是二夫人又是谁? 她的脸上虽然同样露出悲泣的神情,但是只有凤天澜才看到她那双凌厉的眸子里面,此时喜气洋洋,充满了得意。 待所有人都站定之后,从侧厅那边有几个年轻的小沙弥抬出了两个人来。 其中一个便是被凤天澜割断了脑袋的清了。 而另外一个身穿喜袍,凤冠霞帔的女子便是他们眼中今日要与清了配阴婚的凤天澜了。 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整,清了的脑袋和身体已经被缝合在了一起。 那手法十分细致,叫人若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那上面的针线。 清了死了一个晚上,再加上他脑袋落地的时候,整个右脸已经被砸得变了形,这个时候他脸上也被画了厚重的鬼妆。 那阴森可怖的样子,叫抬着他的那几个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当凤天澜的视线落在清了身边那具女尸身上的时候,突然,站在她身侧的容湛开口说话了,“想不想看点更过瘾的?” “嗯?” 凤天澜甚至还没回过神来,他这话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却瞧见他嘴角有一抹诡异的弧度勾了起来,紧接着,右手指尖轻轻一弹。 远远的,凤天澜竟意外的看到原本躺在清了边上的凤千语,身体微不可见的轻轻一抖。 竟好像是已经清醒过来了的样子……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