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过的都是吃糠咽菜的日子,就连一件新衣裳都穿不起……” 说到这里,凤天澜还假模假式的擦拭着眼角根本就不存在的泪水,语气委屈之极,“更何况我还要维持馥郁阁的营生,这一成红利,或许对王爷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是对于我这个孤苦伶仃的孤女来说,却是雪中送炭呐。外面都说王爷爱民如子,相信我也一定能够体谅我的苦衷。” 容湛就这样幽幽的看着凤天澜,幽深的眸子里面闪过一抹讥诮的笑痕。 孤苦伶仃? 无依无靠? 吃糠咽菜? 雪中送炭? 亏她敢说出口。 馥郁阁虽然是被人砸了,可最后却是请的邺城最好的工匠重新修葺了一番,比被砸之前更显得富丽堂皇。 凤长宁讹了她两百两银子,的确没错,后来她不是巧施诡计,又拿回来一万两了吗? 就连长乐坊的大当家,她都敢在虎口里面夺食,强行要来了雪肌膏一分红利。 都狡猾成她这个样子了,还敢说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你这话倒是说得中听……” 在良久的沉默之后,容湛终于微微坐正了一些。 看到他这个反应,凤天澜心中推测着自己刚才的马屁约摸是拍到位了。 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面瞬间亮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样子的凤天澜容湛的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了,在自己书房笔筒里,那只被吓得只剩下半条命的小白鼠。 咱们的美人王爷突然发现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吓唬凤天澜,就像是吓唬那只小白鼠一样,还挺有意思的。 “只可惜本王爱才如命,别说是十万两银子一年了,就算是一百两银子,该拿的本王也绝对不会手软。” 一听到容湛这话,凤天澜脸上的笑容突然就僵住了。 她嘴角抽了抽,“王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本王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说着这话,容湛那只白皙而修长的右手缓缓的摊开,“契约书。” 契约书这三个字彻底的将凤天澜给惹怒了。 那张俏脸之上,刚刚还挂着的谄媚笑容,瞬间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愤怒,“容湛,你别太过分了!贪得无厌也不带你这样的,多少也给我留点儿吧?” “嘶……” 经过凤天澜的这一番提醒,容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你说的也是。不如咱们就按照最初的契约,这一成红利里面,本王依然会分你一分。” “你……” 凤天澜差点被容湛气到吐血。 刚才她说的那句话不过是一时气话罢了,可没想到容湛这个家伙居然当了真。 “凭什么?就算你是南照国的王爷,也得讲道理不是?这份契约明明就是我和大当家签下的,你凭什么强要红利?” 容湛听了凤天澜这话之后,嘴角有一抹淡淡的弧度勾了起来,“你确定这份契约当真是你和大当家签下的?”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凤天澜脱口而出。 不过当她对上容湛那高深莫测的眼神之后,她脑海深处突然灵光一闪。 慌忙将藏在身后的契约书拿了出来,凤天澜认真仔细的将这份契约重新核实了一遍。 她这才发现,容湛在书写这份契约的时候竟然将契约中自己的这一方改成了容湛。 先前在雪肌膏的工坊前厅里,凤天澜情急之下,只确定了大当家的签字和手印,竟然忽略了另外一方。 没想到自己的一时疏忽,竟然叫容湛这个妖孽钻了这么大的空子。 如果容湛不掺合进来的话,自己至少每年还有一分红利。 可现在呢? 自己在情急之下,被容湛那个妖孽摆了一道,连一分红利都拿不到了。 “容湛,你……” “辱骂当朝王爷,罪加一等,有些话你最好是想想清楚再开口。” “你……您可真是神机妙算啊!” 神机妙算那四个字几乎是凤天澜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里面充满了她对容湛的无限鄙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