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我嘴里面的排骨落在桌子上,溅起来的油渍喷在脸上,叫我浑身都难受起来。 阿姨拿着纸巾帮我擦,却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继续说,“听说是两家父母背后见面了,现在要再见见双方都孩子,一起吃个饭。” 我预感不妙。 果然,当我发信息问卓风的时候才知道,他们在商量结婚的日期。 之前还是打算先订婚,这一次却直接结婚了。 我一整夜都在做恶梦,乱七八糟的事情拼凑一起,叫我浑身难受。 早上简单吃了早饭,直接去了墓地,看望徐娇娇。 徐娇娇的墓碑很脏,经过几个月的风吹日晒,上面满是灰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开春了这里的雨水太多,泥土将徐娇娇的照片都要掩盖。 我一直用手轻轻的擦着照片上的泥土,渴望能够彻底的看清楚徐娇娇的样子。 可不知道为什么,越擦越是看不清楚,甚至还有些模糊。 我胡乱的抹掉脸上的泪水,终究是无助的泣不成声,“娇娇姐,姐夫要娶别人了,你甘心吗?” 我不甘心! 我趴在徐娇娇的墓碑前哭了很长时间,后来一个陌生的男人递给我一张纸巾才打算我的哭泣。 我看了那个人很久都没认出来是谁,他一直低头抽烟,等他抽了三四根才停下来,又继续点燃,将烟放在了墓碑前,蹲下身,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问我,“你帮忙打扫的?” 我点头,“是,哥哥,你是谁?” “呵呵,你也可以叫我姐夫。” 我愣愣的点头,想到了徐娇娇生前的那么多男人,那我姐夫可多了。 我抹掉泪珠子,站起来,继续仰头看着他。男人很高,偏瘦,皮肤白的好像纸,薄唇紧紧的抿着,没有一丝血色,站在我身边的时候就好像一根旗杆子,挺拔却不能给人任何依靠。 可我却有些喜欢跟他站在一起,他给人感觉会很亲近,没有压力,面相平和,看着我的时候唇角是上翘的,好像月牙。 “你叫卓尔?”他突然问我。 我点头说,“是,我叫卓尔,哥哥叫什么?” “叫我姐夫吧,一样的。” 我哦了一声,“姐夫……我有姐夫了,那个立碑的人就是我姐夫。” 男人笑了,却摇头,“他不是,一直都不是。” 我盯着刺眼的阳光继续打量他的样子,发现他的眉宇间有一种很是沉重的愁容,叫人想上去将他抱紧,给他温暖。 他轻轻笑着,转身迎着烈日。 我也跟着他转过身去。 他指着山下的一辆车说,“我送你回去吧!” 我摇头,看看时间说,“我回去了没事做,同学都没回来,我男友也在法国,姐夫去了老家,我回去了没人陪我的,我想在这里多坐一会儿,陪陪娇娇姐。” 他没阻拦,只点头的时候拉高了衣领子,之后回头继续冲我微笑,跟着夸赞我说,“娇娇以前没白疼你。” 我想,是的吧,徐娇娇不发脾气的时候对我还行,给我买东西给我买好吃的,有些时候心情好了也会带我一起逛街,拉着我的手的时候真的就像我的亲姐姐,会叫我想到我二表姐。 我走神的时候男人已经走远,孤单落寞的背影被阳光拉的老长,一路弯弯折折的躺在地上,一直看不到他了我才回过神来。 墓碑上的香烟已经燃尽,我将烟蒂收好,继续擦着墓碑,坐在上面,围好身上的围巾,继续跟徐娇娇说话。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