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弱势兵力大胜梁亨,没有让这些乱臣贼子得逞。 神机营那四万火枪兵,在战场上展现出让人瞠目结舌的神威。 李轩的用兵之能,则更让于杰惊喜。 虞红裳则顺势将所有三品以上大臣招至偏殿。 “如今朝中第一等大事,就是父皇与太后的丧葬事宜。” 虞红裳神色肃穆,看着礼部尚书胡濙道:“朝中大宗正之位空缺至今,此事就只能拜托大宗伯了。一应的礼节仪制,都由您全权处置,我再让左春坊大学士商弘与鸿胪寺卿帮你。” 礼部尚书胡濙神色一肃:“臣遵命!” 商弘也精神一振,他抱拳一礼:“必不负监国所托。” 他现在的情况挺尴尬的,他作为内阁成员之一,却没有被景泰帝列入辅臣大臣之列。 商弘知道缘由,一是他往日立场的问题,二是他的学生沂王虞见深正逃遁在外。 刚才景泰帝宣布遗命之后,商弘其实很想要挂冠而去。 可商弘在三思之后,还是打消了这念头。 这一是因他读书的志向,就是治平天下,辞职就意味着他的毕生志向,几十年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也意味着他一身天位浩气也将失去根基。 二来时机不对,这个时候主动辞官,很可能会被当成逆党看待。 商弘知道李轩的狠辣心性,在自己离朝之前,李轩一定会将他杀死。 所以虞红裳能在这个时候想起他这个左春坊大学士,商弘还是很欣慰的,这能稍稍缓解他在朝中的难堪处境。 虞红裳微一颔首,然后又凝声道:“父皇龙驭宾天,本宫伤心欲绝,暂时无心理政。可如今因正统复辟之乱,朝野内外一片狼藉,内忧外患,国步艰难。更有诸多政务堆积,每耽搁一天,都会影响万民生息。 所以本宫之意是父皇丧葬期间,诸公还是得把心思多放在朝堂上,内阁与六部该担的责任都得担起来,不可怠懈。钱隆,这期间一应军政要务,如果汾阳郡王觉得没问题,你可以直接批红,无需问本宫之意。 还有正统谋逆案与后续的平叛事宜,当以汾阳郡王为首,合同少傅于杰,刑部俞尚书一同处理,务必要将正统遗毒清理干净。” 在场的群臣都不禁对视了一眼,心想这位公主殿下对于汾阳郡王李轩的信任,尤在景泰帝之上。 他们都隐约听说过这两位的事情,知道虞红裳对李轩爱慕已久,不禁为此暗暗忧心。 不过虞红裳说的这些话,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她虽然伤心于景泰帝之死,要服丧于君前,无法理政。可对社稷,对民生的关心都溢于言表——这无疑是明君的素质。 且先帝临死之前单独提及李轩,又令嗣皇帝尊其为‘尚父’,显然是以这位汾阳郡王为八位辅政大臣之首。 虞红裳的安排严格来说,都是遵循先帝之意。 所以几位辅政大臣都没有迟疑,纷纷拜服领命。 李轩则从群臣中出列:“殿下,臣请辞汾阳郡王与尚父之称!自我大晋开国已来,从没有大臣在身前受封王位。而尚父之称,更非人臣能够承担。臣惶恐,不敢受!” 这汾阳郡王的爵位与尚父之称,虽然都是出自于景泰帝的意旨,可这不意味着他能够安心理得地接受。 关键是这只是虚名,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实际的好处,反倒会给自己,为李家埋下祸端。 李轩不担心什么祸端遗患,可他认为自己还是得在群臣面前拿出‘辞让’的态度出来, 尤其那‘尚父’,这是什么鬼? 古往今来敢为帝王之‘父’的,可没几个有好下场。 他的前面,就有一个‘翁父’王振。 “不准!”虞红裳果断摇头,眼神复杂:“所谓子不议父,此为父皇遗命,非本宫与朝臣能决。汾阳郡王与尚父之号都寄托父皇厚望,是期冀汾阳郡王能如吕尚与郭子仪那样成为朝廷柱梁之臣,扶保幼主,稳固朝纲。所以汾阳郡王万勿推辞,可莫要违逆了先帝之意。” 李轩就哑然无言了,这正是他感到无奈的地方。 大晋的礼法,讲究死者为大。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