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这艘战舰的下方,瓦刺小王子阿失贴木儿,正在仰头上望那悬浮于一万八千丈高空的五艘云中战舰,他在雨中饱含惊叹,艳羡与忌惮之意:“这些战舰每一次发炮,都让我震惊。中原人的鬼斧神工,这是让人叹为观止。这种毁城灭国的鬼神之器都能够制造出来。” 他身边的一名亲卫深知其心,他神色恭敬道:“台吉,只需要拿下北京城,我们就有无数的银钱,还有足够多的工匠,打造属于我们的云中战舰。据说大汗他已经从张观澜那里要来了图纸。” 阿失贴木儿闻言一笑,然后就策动着坐下的地行龙往前奔行:“我们先去会一会那个杀死我大哥的家伙,然后把我们的瓦刺汗旗,插到北京城去。” ※※※ 就在稍后一点时间,在宣府镇内,于杰正看着眼前的舆图,将他在眉心紧皱成了一个川字。 而此刻在这座大堂前方,正有一位绣衣卫的千户正在躬身禀告:“大人,南边的金箭传书,居庸关确实已经生变。消息传来的时候,居庸关已经开城。” 于杰的嘴角不由溢出了一片血痕:“是我之过,荐人有误,我于杰有愧于天子,也负了这天下。” 那位绣衣卫千户当即插言:“大人此事与您无关,我们查到居庸关总兵袁军并未投敌,是其麾下参将李彦在三日前突然发难,将居庸关总兵擒拿,才有了这场变故。” 于杰却摇了摇头,心想他这个兵部尚书,还有居庸关总兵没有洞察属下异动,就是最大的失职。 他目光凝重,定定的看着图上的狼口关:“关于南口关与靖安侯,可有什么新的消息?” “左都督已经率领锈衣卫与内厂七千五百人入住南口关,此外,左都督他还临时征召了京城各家勋贵的家将总共三千人,这令南口关的军马增至三万人。” 那位千户大人躬了躬身:“还有,南口关正在加固城墙。” “加固城墙?”旁边的一位旁听的将领就不紧皱起了眉头:“这个时候还加固什么城墙?城墙再坚固,能够坚固过山海关?” 于杰则沉默不语。他想起了不久之前,李轩发给他的符书。 末将日前在神器门定制过一件军械,有八成把握在居庸关前将五艘云中战舰击沉。 —这是李轩在信符中的原话。 如今居庸关已经投敌,李轩只能退守南口关。 不知这位大晋靖安侯还能否实现他在信中的承诺? 他万分期待着奇迹,能否发生? 几乎同一时间,在唐山的一座军帐内,景泰帝正用自己的袖袍擦拭着手中的一把宝刀:“是朕之过,负了于爱卿。于爱卿半年之前就建议朕大规模调换边军将领,是朕顾忌着易储在即,需要以稳为上,驳回了他的谏言。为一己私心尽是在天下动荡到这个地步,朕愧为天子!” 嗣后在他身边的太监,就惶然变色道:“陛下,这如何是您的过错?分明是下面的人贪得无厌,黑了心肠。 何况靖安侯不是回信说了吗?他确实有把握击沉那五艘云中战舰,靖安侯大人可是从没让你失望过。” 景泰帝不由苦笑,他一言不发地抬起头,看向了帐门。 靖安侯的确是向他这么保证过,可他也是亲眼见过那五艘云中战舰的神威,看过那射程一百八十里,威力足以崩山裂海的炮弹。 在见过这一幕之后,他如何还能有信心? 之前同意靖安侯所请,无非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死中求活而已。 景泰帝不知道的是,此时在南口关后方的山头,冷雨柔终于将她眼前奇特的大炮组装完成。 这个时候,那五艘云中战舰距离南口关恰好是两百五十里。 李轩先估算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