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印下去自己的命就没了四分之一,李轩有点接受不能。 可仅仅须臾,李轩的心念就渐渐坚定,他想自己总不能让张岳白白吃亏,看着这席应在自己面前猖狂。 关键是,此人对诚意伯府心怀敌意,且身居的左副都御史之位,对他们老李家来说威胁巨大。 自己既然有废了此人的能耐,又岂能将之放过? 而就在他一边暗叹着自己命途多舛,迟早得英年早逝;一边将那文山印从袖中取出的时候。远处高空,忽然传来了一声冷笑:“哪里来的贼人?竟敢对我们六道司的人出手!” 就在下一瞬,一道恢弘浩大的剑光,从高空中直贯而下。 那正是司马天元,手持重剑从空中怒斩,磅礴剑气势如破竹,一剑轰至席应的头顶上方。 众人只听“轰”的一声响,席应脚下的船板竟寸寸碎裂,他头上的五梁冠,也被司马天元的剑劈开了两半。 紧随其后,江含韵的身影,也带着闪电雷鸣出现在了船上:“狂徒,给我下去!” 轰! 随着她一拳轰打,这条帆船两侧,再次罡气潮卷,掀起了高达十丈的巨浪。整条船也在随后下沉到接近甲板的水面,之后才又急速浮起。 那席应的身影,则唇角溢血,人如炮弹般被砸飞了出去。 司马天元依旧不肯罢休,身影追至江中,重剑接连怒斩,掀起了一重重的狂涛骇浪。 席应则惊怒交加:“大胆,本——” 他语声未落,就被从空坠落的江含韵一拳轰回到了肚内。 她与司马天元一个用剑,一个用拳,狂攻猛打,配合的无比默契,竟是让席应左支右绌,疲于应付。 司马天元还稍微有点分寸,那重剑斩击虽然势大力沉,却都是以剑脊拍击为主,没能尽展他重剑之威。 江含韵却是下手狠辣,短短两个呼吸时间,她就已在席应的脸上轰了好几拳。 甲板上立着的那位举人乐波,已经气青了脸:“住手,尔等竟敢对朝廷钦差——” 可这位的话才说到一半,李轩的身影就已欺近到了他的身侧。乐波下意识的运用浩气抵御,可李轩只拔刀一割一搅,就将之轻松破开。而后他压肩一撞,乐波整个人就腾云驾雾一般飞了出去,落到了十丈之外的江面下。 此人到底是六重楼境的儒修,很快就从水下挣扎了上来:“住手!我家大人乃——唔!” 这次却是张岳,他从后一把拖住了乐波的后腰,猛地将此人往水下拖拽。 “那个乐波修为不浅。”乐芊芊见状有点担心:“要不要去个人帮他?” “用不着,”彭富来笑眯眯的说着:“别看他们家世代都在军中任职,可初代怀远伯,其实也是靠水战起家的。” 这两人入了水,果然许久都没冒出头。 而江面上的大战,足足持续了半刻时间。直到席应猛的一咬舌尖,口中一口精血喷出,那堂皇浩气的强度骤然激增数倍,澎拜潮卷,终将司马天元与江含韵逼开些许。 “你们有完没完?” 席应分明是急怒攻心,他不但须发冲冠,眼中也几乎喷出了焰光:“本官左副都御史席应!汝等六道司之人好大的胆子,竟然袭杀朝廷钦差!” 司马天元唇角撇了撇,然后就收起了重剑,退回到了甲板上,他面上流露出几分意外之色:“竟是席副宪?失礼!失礼!恕下官眼拙,竟没能认出来。” 江含韵也同样很歉意的抱了抱拳:“抱歉,刚才没看清楚,不知贵官身份,我还以为是袭击我属下的恶徒。一时情急,还请见谅。” 乐芊芊看着席应那张已经鼻青脸肿,几乎肿到不成人形的脸,不禁‘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妥,忙偏开头,在拼命的将自己挑起的唇角压下去。 船上的御营锐卒,则都眼现出侥幸之色,都想幸亏是没有动手,这六道司一向蛮横,哪里是好惹的? 其中几人,更用同情的目光,看着这位已经肿成猪头的左副都御史。 席应狠狠的瞪了少女一眼,又眸光阴戾的注目江含韵。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