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 谢长晏虽是望着他,脑中却在思索馆门上的机关,并没有真的求助他的意思,因此也没气馁,而是转身再次去按“求”字上的机关。这一次试了几下后,“咔咔”几声,门终于开了。 谢长晏勾起唇角:“原本只是奇门中找‘开’门,现在却是找‘死’门,公输蛙的趣味,可真是越来越恶了。” 她昂首挺胸地走进馆中。 求鲁馆依旧乱得像被千军万马蹂躏过一般,到处都是碎木残片。不过与之前有所区别的是,原来的庭院里摆的是水车,现如今摆了一艘船模。 跟送她的那艘沙船不同,这是一艘战船,形如海鹘,建有女墙,墙体上开有箭孔,攻守兼备。除此外,关键船身处都蒙着防御用的厚厚皮革。 此刻,求鲁馆弟子们正在测试那些箭孔,“嗖嗖”的射箭声不绝于耳。 谢长晏好不容易逮住一人问:“老师在吗?木师兄在吗?” 那人却是认识她的,当即又惊又喜道:“在屋里。你来得正好,老师正在骂师兄。” 谢长晏丝毫不感到惊讶,公输蛙常年焦虑,只能靠骂人发泄。哪天若见他心平气和了,才要担心。 谢长晏谢过那人,径自朝主屋走去。求鲁馆的格局跟之前一模一样,丝毫未变,然而抄手游廊的墙上,画的不再是玉滨运河图,而是改成了“乘风破浪图”,新式的沙船和院中的战船都在画上出现了。 走过长廊,还没到门,就已听到了公输蛙招牌式的咆哮声—— “婚婚婚!婚什么婚!不许婚! “传宗接代传宗接代,你家一贫如洗,还想传宗接代,接乞丐的江山吗? “你唯一的价值就是这儿,离开这儿你就是个废物!” 期间偶尔夹杂着木间离唯唯诺诺轻如蚊子哼的争辩声。谢长晏叹了口气,推门直入。 木间离正满头大汗,看见谢长晏,如见救星:“谢姑娘!” 公输蛙正骂得痛快,看见谢长晏,愣了一下,随即变得更加暴躁:“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跟我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吗?滚滚滚!滚出去!” 这是谢长晏跟他上次不欢而散时说的气话,难为过去了三个多月他还记得。吵架原因是公输蛙嫌弃她的水转翻车华而不实,她争辩了几句,最后说道反正胡智仁那儿卖得不错。公输蛙骂她竟跟胡智仁那种虫子打交道,大怒挥袖而去——唔,士农工商在他的定义里,士是只会说废话吵闹不休的鸭子;农是愚昧未开化的牛;商是吸血的水蛭;只有工,开天辟地,继往开来…… 对于他本职学问以外的话,谢长晏素来是左耳听右耳出的。 因此,谢长晏闻言微微一笑,问木间离道:“木师兄,怎么了?” 木间离苦笑。原来是他家给定了门亲事,让他下月返乡完婚。于是他来请假,却被公输蛙骂了个狗血淋头。 谢长晏惊了,没想到公输蛙不但反对女子嫁人,还反对男子娶妻!难怪此人二十好几,如此英俊却还孑然一身。 公输蛙见骂不走谢长晏,便将气出在了木间离身上:“我这儿正是忙碌之际,你一走就要一个月,谁来替你的位置?要走也行,走了就别回来了!” 木间离愁眉苦脸道:“老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人伦之礼,你就通融通融吧。” “我的字书里,没有通融二字。” 谢长晏解围道:“师兄去吧,我替你。” “什么?!”木间离跟公输蛙双双一惊。 “一个月而已,我替他。反正我要在京中逗留,左右无事,来此帮忙也好。” 公输蛙眯眼斜睨着她:“你,能顶替他?” 木间离立刻道:“谢姑娘才思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