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抬起头来:“可是,我还是想试一试。” 之前觉得自己可以胜任皇后之职,是因为对燕王无爱。 而今知道了燕王就是“风小雅”,便知道了无爱的婚约多么可怕。 漫漫此生几十年,若无爱,怎么熬得过去? 家国天下的大道理她都明白,但她还是想要求一求—— 求一段不一样的、帝后相爱并肩同行一生的传奇。 所以,她和郑氏,演了今天执明殿的一场“戏”。 她想求彰华一个承诺。 可是彰华……不给。 结局如此惨烈。 却又好像不那么痛苦。 毕竟,解脱了。 自此后,一别两宽。 “只是连累了族中的哥哥们……”谢长晏愧疚地低声喃喃。 “这倒不用担心,五伯本就不让儿孙们做官的。”郑氏却不放在心上。 谢长晏看着母亲,觉得她是个很神奇的女人。她在谢家几乎是恪守礼法的典型,平日里对女儿的教诲也字字不离圣人雅言。可是,她会为了让女儿可以寻查真相而帮她落水遮掩,还敢为了她上殿冒犯天子! 为了自己,娘亲什么都肯做! 这个认知,令谢长晏被彰华伤得千疮百孔的心重新修补了回来。 如此娘亲,十个彰华也不能换啊! 所以,现在这般结局,也蛮好的…… 谢长晏望着窗帘外已经模糊得只剩下一道黑线的燕宫,淡淡地想着。 十二月十七日,谢族郑氏觐见天子,请退婚约。帝允。 此消息一出,满朝震惊。 这一夜的玉京,不知多少官员府邸书房灯火达旦,彻夜难熄。 而这一夜的玉京明德门,悄悄开了,放出了一辆朴素的马车。 车里坐的,正是被驱逐出京的前皇后人选谢长晏。 来时有多热闹,走时就有多冷清。连孟不离都没出现,还是知止居的车夫将她们送往渭陵渡口,再安排水路返乡。 离开明德城门时,谢长晏打开车窗往外看了一眼,只觉恍如隔世。 半年前,她带着满腔好奇抵达此地时,未曾想过,有一天,会落得个“永不得入京”的下场。 这座住了半年的都城,随着公输蛙的那箱舆图,无比深刻地烙在了她的记忆中。闭上眼睛,大街小巷,历历在目。 只是人生常有取舍。若必须舍一个的话,在十三岁的谢长晏心中,答案毋庸置疑。 “五伯伯,话说棋有象棋、围棋,为何我只需学围棋,而不用学象棋?” 时光回溯到年初,在袅袅升起的龙涎香旁,拈着棋子的谢长晏如此问。 坐在一旁磨丹砂的谢怀庸闻言沉思了一会儿,才答道:“因为象棋要将军,围棋要目。围棋更如人生。很多事情,并不只有单一的处理方法,更可能一时间看不出输与赢。这时候,就需要细究此中的得与失,权衡、择取,何为重?何为轻?” 谢长晏睁大了眼睛:“就像收官一样?” “嗯。哪怕你看似放弃了最重要的位置,但只要最后你的目比对手多,你就赢了。为人处世亦然。对手所看重的,跟你看重的,未必相同。” “所以,五伯伯真正教的不是输赢,而是取舍。” 一向严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