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物,我需要一个成熟的皇后。你也快快丢弃这些小情小爱,才能与我并肩同行。” 谢长晏伸出手,烛光落在她纤细的手指上,那上面纵横交错,摆着一局棋。黑子来势汹涌,步步为营。想要生,必须共活;想要扑,却无处着力。而她,终究是没有沉住气,没有等到转机,反而提早被逼入了绝境。 “认命吗?”谢长晏喃喃。 “啊!”伴随着一声惊呼,方宛被扔到了火盆旁。 她脸白如纸,手里的长条折册散了下来,凌乱不堪地挂在身上,而她犹自哆哆嗦嗦地抓着折册的一头,惊骇地看着抓她之人—— 那是个看不出年纪的姑娘。 也许是十七八岁,也许是二十七八岁,也许更大,因为她的面庞是年轻的,一双眼睛,却显得很是苍老。 那也是个难分美丑的姑娘。 她的五官很平凡,却会随着表情千变万化。比如此刻,她看着方宛,唇角上扬,竟还带了点揶揄的笑意,显得亲切和善,像个邻家的小姐姐。 “壁脚好听吗?”她问。 方宛却遍体生寒,立刻跪直了看向一旁的长公主:“殿下,我没有!我没有偷听!求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长公主的脸沉了下去:“那你在门外做什么?” “我、我……叔叔的忌日将至,我列了一份清单,本想让殿下看看合不合适,走到门前,见屋内没有点灯,便迟疑了一下下,就一下下,真的什么都没听见啊!”方宛跪着挪上前抓住长公主的下摆,“我没有偷听,我说的都是真的!” 长公主的目光落到她手中的折册上,拾起来,展开,看到上面的名字“方清池”三字时,脸上闪过一抹悲色。 抓人的姑娘抱臂一笑:“我不杀贱民。殿下自己看着办。走了。” 说罢,身形一闪,消失了。 方宛被这鬼魅般的身法震撼,脸色越发白了几分。 长公主则陷入沉默,但方宛知道,这位殿下的表情越平静,就说明后果越严重。她连忙继续磕头:“殿下,殿下,求您看在叔叔的面上饶我这一回吧,我真的什么都没听见!” 长公主看她哭得眼泪鼻涕无比狼狈,心中忽然软了一分。她忍不住想:这丫头,命真好,哭起来时,跟清池是那么相像……罢了。 “起来吧。礼单不错,就按上面写的办吧。” 伴随着这句话,折册递回到了她面前。 方宛心中一松,整个人瘫软在地,这才发现后背已被冷汗湿透。 危机过后,疑惑则生——那个女人,是谁?还有,我才不是贱民!可恶! 谢长晏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才挣扎着起身,朝床榻走去。 她太累了,她还在发烧,她需要休息,有什么都等醒来再说。对了,告诉娘亲,问问娘亲该怎么办。再或者,写信问问伯伯。他们是大人,都比她有办法。 最坏不过是假装今夜之事未曾发生过,继续老老实实地听从安排,做个彰华想要、五伯伯满意、娘亲放心的皇后。 天并没有塌下来。 天子也没有要责罚她的打算。 所以,一切都可以等醒来再想。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榻前,刚要躺下,膝盖压到一物,硌得生疼。拿起来一看,心一抖。 芍药核雕静静地躺在手心,严格说起来,又不能算核雕了。 金镶的王冠反射着点点弧光,显得核雕的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