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曌稍一思量, 现在不能说他一开始就不行,母子一体,不论是我心里还是他心里都不亲近, 可是在两人之外的其他人看来,母子关系难以割舍。也不能说他行,如果他行,那我是无理取闹了?“那时候还不严重。一定是周兴来俊臣这群疯狗胡乱攀咬太子,他和韦氏至此感情深厚。说来惭愧,是我放纵武承嗣的野心。”现在的表情有点复杂,为免失态,掏出手帕来遮住脸。 把自己洗白成后世被称为白莲花的生物,这种可笑的计划在一开始就被否定了。如果为自己辩解时,说事事都是别人的误导,那自己是什么东西?没有脑子?绝对不是。皇帝们在地下能得到的信息情报比她知道的更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早已被分析的清清楚楚。只能避重就轻。 李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太宗看我,大概和父亲看李素节李上金一样,视若无物还有些厌恶。 他当然不像看起来那么傻,只是小声说:“是我大喜之后做事糊涂,不关别人的事。” 李世民默默无语。李显在第一次登基时已经显露了外戚问题,提拔外戚的问题又源自武曌带来的威胁,武曌的权力又是李治给的,也不能怪雉奴,在亲戚大臣全都能谋反的状态下,身体不好眼睛也不好,让当时还很贤惠勤劳的皇后代劳好像没什么大问题,沾了权力就再也放不下去,这几个小子又都缺乏能力和权力,又被武氏所迷惑,也是被教傻了。君臣父子的关系不可逾越,必要时可以变通啊! 这就是从沙山上滑下去时,迈出的第一步,开始下滑时很难停住。 他把李显拎到秤上称了称重量,嗯,不足二两。看来是真傻。 李显的运气不错,猜的也很准,他到帝镇已有十八天,就被打过一次。父亲对自己颇有怜爱和恨铁不成钢之意,而母亲么,大概在虚与委蛇。 此时此刻李显正在静默的坐在晒太阳,稳若槁木,六根清净,静若佛像。当年作为庐陵王被流放时,不缺吃喝,住宅也是宏大,随行的妃嫔也美貌,韦氏家世不高,同样是以美貌而入选太子妃。外界的享受没有任何意义,都不如自由和安心,那才是最宝贵的东西。 武后试图与其谈心,李显摆出了:你说什么都对,我绝对不说话的表情。 这十八天里他保持着饭来也不张口的状态,有祭品也不吃,只是静静的坐一会,然后躲到无人能发现的地方去。 有些无良邻居特意赶回来看他这颠沛流离,凄惨坎坷的皇帝,有问有答,只是非常无趣,令他们纷纷弃之而去。 他又狼狈的砍了些树木,搬到自己的宅地里,扔在地上,躺在上面躺着看天,突然看到有人飞来。 李世民带回来好消息之后没有再离开,就翻一翻酿酒的大瓮,隔着帘子看看闭关的可爱小公主,也不忍心她忍受修行的无趣,但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现在没有比成仙更好的事。看着皇后画衣服的图纸,被李渊嘲讽并假装没听懂,去冷冷的瞥一眼武曌,看这个始终保持警惕的女人像炸毛的猫一样警觉起来。最后闲的没事干,把李妙儿叫过来检查功课。 显然在她控制欲过强的母亲的监督下,不论是书法、经史还是姿容都有显著提高,之前李弘管她总是不忍心吓唬她。“不错,现在的字比得上兕子五岁的字。” 李妙儿洋洋得意起来:“太好了。我娘说晋阳公主天资卓越,从小就善书。” 李世民赞许的点点头,兕子集自己和妻子的全部优点与一体,呃,还有虚弱多病的缺点。说来奇怪,李治外软内硬,武曌工于心计,俩人生下来的儿子怎么都…过于仁弱孝顺的,过于刚强却愚蠢的,缺乏主见的,还有这任人摆布的。 唉,以史为鉴,除了东汉之外,一个朝代的第四代总是不那么好。 都尉带来了韦氏,落在地上,解除禁言。 韦氏的眼中早就要喷火,一把揪住他的衣袖:“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即便要软禁我,也不能在一个村子里。你们把裹儿带到哪里去了?还给我!” 现在在帝镇中的两大建筑物,一个是嬴政家的高楼,另一个是李唐家连成一片的大华屋,这些在皇帝们看来还不错,可是和真正的皇宫相比,就像小孩子捏的泥屋一样简陋矮小。 安乐公主有一个爱好就是收园林,讨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