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上。 夜深人静,雪落无声,两个人耳力都极好,立刻就同时互相看了一眼。 秦渊飞身跃起,伸手关了灯,两个人手挽手,悄悄把窗帘挑开了一条缝,往外面一看,都瞪大了眼睛。 大合欢树是落叶乔木,早就光秃秃地落下了所有的叶片,现在纸条上积满了雪,这大晚上的,虽然不能说天寒地冻,起码也是冷得够呛,怎么会有人爬树?! 两个人眯着眼睛,等到那个身影渐渐爬高,都认了出来是谁。 “你们班这个大傻子是不是属猴的,怎么这么爱爬树?夏天爬,冬天也爬?”阮轻暮凑在秦渊耳边,悄悄问。 秦渊也侧过脸,嘴唇在他耳边轻轻回答:“属猪的吧,这么笨。” 两个人嘴里笑着,心里却都有点担心。夏天枝繁叶茂时爬树安全,四周全是繁盛的枝叶托着,现在整个树冠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上面还全是积雪,就怕一个不小心摔下去。 高大的少年身手依旧灵巧,不一会儿,就从下面爬到了高处,站在一条大粗枝干上,四处瞧了瞧,似乎有点茫然。 然后就开始到处扒拉树枝。 两个人在窗户后面静静看着,忽然都心里一动。 阮轻暮轻轻咬耳朵:“他在找夏天挂的表白信?” “嗯。我觉得也是。” 每年六月高考后,这种表白信在树下挂得到处都是,学校一般在暑假里才会抽空清理一下。去年那一届挂在下面的那些全都在劫难逃,可是他们挂的是从楼上窗户系上去的,藏在极高的树冠中,也没人发现。 每次推开窗时,秦渊挂上去的小铭牌还在,旁边傅松华系上去的也还在。 可现在积雪压着树枝,上面的东西都被掩住了,白茫茫的一片,哪里看得见? 傅松华在那儿扒拉了一会,始终找不到的样子,就忽然有点焦躁。忽然抬起脚,冲着身边的树枝狠狠地踹。 积雪被他踹得扑簌簌往下掉,不少枝丫上清净了些,可是依旧看不见他挂的东西。他越发急躁,一边乱踹树枝,一边到处乱扒。 屋子里的两个人瞧着他着急的模样,一开始还觉得好笑,慢慢的,都有点心里难受。 秦渊握了握阮轻暮的手:“下去吧,别惊动他。“ 不用多说,阮轻暮也明白他的意思,两个人一起悄悄出门下了楼。 傅松华在树上始终找不到当时自己挂的信,心里又丧又难过,终于住了手。一个人傻乎乎地在树上蹲了一会儿,终于慢吞吞地爬了下来。 刚刚落了地,身后就响起一声淡淡的声音:“荼毒学校植物,还是着名景观,你可以啊?” 傅松华猛吃一惊,慌忙一扭头,只看见文体楼门前的台阶上,正坐着两个人,齐齐地看着他,像是居委会的大妈深夜看见了贼。 阮轻暮和他们班长。 “你们干什么?”他小声嘟囔着,“神出鬼没的,想吓死人啊。” 阮轻暮坐在台阶上,没起身:“没你吓人,我们还在地上呢,你都上天了。” 秦渊冲着他招招手:“来坐。” 傅松华磨蹭着走过来,犹豫地看了看他俩并肩的样子,在一边坐了下来。 台阶上的雪被掸开了,坐在上面有点凉,但是几个人都不在意。 秦渊没看他,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那个‘少夫少妻,天长地久’是我们。” 傅松华愕然了几秒,忽然恍然大悟:“卧槽!” “都还在的,我亲手系在一起,栓得很牢。”秦渊接着说,“前一阵落叶的时候,我还看见它们在树梢晃荡。” 傅松华愣了一会儿,才低声说:“什么都不会长久的。树枝也会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