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我真没认出来他,以为是小偷,一脚把他踹趴下了。结果你猜怎么着?他爬起来也顾不得找我麻烦,拉着老师哭诉呢,说被人殴打绑架,还拿刀威胁,才说了那些话……” 秦渊又听他说了几句,才挂上电话,扭过头,一双凤目平静地望着阮轻暮。 “你厉害了啊,还拿刀?” 阮轻暮一缩头,讪讪地说:“拿的是刀背,当然不会用刀锋了,万一那蠢货一哆嗦,破皮流血就问题大了嘛。” “哦,你也怕问题大?我还以为你胆子大到真会杀人呢。” 为什么就不能和他商量一下?为什么天天和他同吃同睡,却私下做了这么多事,一丝儿风声也不透露出来? 他到底知不知道,万一做得过火,再挨上更严重的处分,将来大学招生投档,都说不定会受影响?! 阮轻暮瞪着他,终于有点恼了:“是啊是啊,我爸就是杀人犯,我有遗传,很奇怪么?” 秦渊一向清冷淡漠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怒意:“你疯了,胡说什么?” 阮轻暮耷拉下眼皮,面无表情:“秦少侠,你审犯人呀?” 他冷着脸,不等秦渊说话,又补充一句:“我再说一遍——这事本来就和你无关。他要害的人是我。” 秦渊看着他,眼中有抹失望:“无关?所以在你心里,是我根本不值得商量,还是觉得你的事,我不应该管?” 阮轻暮焦躁地站起身:“行了,我回楼上,这儿本来就不是我的寝室,再见,就当我今晚没来过!” 猛地拔腿,他撞开挡在面前的秦渊,就要冲出去,可是没跑几步,身后的人已经一个箭步追上来,狠狠抓住了他。 “你站住。”秦渊重重把他推到门板上,双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你敢走试试。” 阮轻暮恼火地转过身,拧着眉:“我为什么不敢!” 秦渊的喘息微微变重,盯着阮轻暮的眼神,有着和平时不同的神色。 外面的走廊里,学生们依旧在兴奋地聊着天,叽叽喳喳,唯有这间安静的寝室里,气氛异样。 忽然,寝室里的灯灭了。熄灯来得猝不及防。 一片黑暗里,秦渊慢慢靠近了阮轻暮,骨节分明的手放开了阮轻暮的肩膀,改成撑在他肩膀边的门上,依旧是圈禁的姿势。 门外是男生们渐渐消散的笑闹,身后窗户外是无边的溶溶月色。 那月色在秦渊的脸上覆了层秋日的霜,眼中像是有碎冰在寒潭中漂晃。 不知道是不是月色太清冷,这一刻,他英俊的脸上褪去了平日的少年气,多了一份模糊的、属于青年人才有的危险。 “阮轻暮……你这个人,是不是没有心的?”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把阮轻暮额前的一缕碎发绕到他耳后,低声问,“你凭什么会觉得你的事,和我无关?” 阮轻暮咬着牙,一言不发:“……” 上辈子的事,已经够刻骨铭心了,足够他现在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无论是生死大事,还是这种小儿科的校园把戏。他都不能再连累这个人,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他使劲摇了摇头,把那些遥远的事情从脑子里赶开。看着秦渊那近在咫尺的脸,他忽然有点儿难过起来。 不想再和他执拗了,也不想这么毫无道理地开战。 他举起手,隔着纯白校服,轻轻点了点秦渊的胸前,那下面,殷红的胎记被衣服遮住了,可是位置却在刻他心里面。 这个人啊,皎如日月,性如骄阳。哪里该M.mMcZX.coM